第五章
嘉羽的脑袋还装满了关于“城堡”、“瓦解”的奇怪疑问,接着再度听见似云的声音,有那么一刻,她真不知自己是来“审问犯人”?还是来“聆听判决”的?
“明天他一定会来找我,你觉得我该逃得远远的?还是直接面对他呢?”
虽然她的心里有着比嘉羽要多出好几倍的疑问想探寻,然而她也明白,她最该面对也最该先了解的是她自己。
面对似云的背影,嘉羽突然找不到声音开口。要问些什么呢?
就单刀直入地问“你们两个闷葫芦不怕还没闷死别人,就先把自己闷死了吗?”不、不、不,这种问法一点也构不上惊逃诏地的边,不够h(high-class)。
可是要怎么问呢?就在她伤脑筋的同时,似云突然转过身,面对她,以再认真不过的眼神望着她说:
“这几天谢谢你帮我照顾翰禹。”嘉羽对她的包容与体谅,让她感动也感激。
天知道,她从没见过似云把母亲的角色扮演得如此失败。
三天来她不只不愿多说一句话,连带的还忘了她有个儿子,居然整整三天连她宝贝儿子的面都没见上一次。
多亏她儿子多的是疼他的人,在嘉羽父母的悉心照料下乐不思蜀。
嘉羽也只好为似云这个失职的母亲,编派了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理由公司派她出差了。
据种种怪异的迹象研判,嘉羽得到一个了不起的结论,至少她个人是这么觉得,似云受了很大的打击,大到让她暂时失去正常生活的能力。
似云的认真还有她眼里明白的感激,更让她找不到声音。她原先决定“严刑拷打”一番的气势,顿时消失于无形。
“我”总要说些什么吧,可是每每碰上似云那柔得会溺死人外加认真万分的感激神情,她就会像电脑当机般,完全失去作用。
“我以为的坚固城堡,没想到会在一夕之间瓦解。”似云不等嘉羽的反应,自顾自的往下说。
她的话让“晾”在一边的嘉羽更摸不着头绪,她完全不知该接些什么话。
下一秒,似云走到她面前,拉着呈半痴呆状态的她往沙发坐下。
不管了,今天是她许嘉羽所能忍耐的最大极限了。
她的时限在今天下班前,届时似云如果再不开她的“玉口”她说什么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瞄了一眼腕表,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看样子似云是没办法自己恢复了。嘉羽当下决定将她定下的期限往前挪半个小时,而将想法立即付诸行动是她一贯的风格。
很快地,她人已经在似云的私人办公室里了。
似云看着窗外,听见门让人推开的声音,她用不着回头也知道进来的人是谁。以嘉羽的个性,能忍耐三天算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