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是随便说说啦。”她自己先心虚。
“我知道,还能开玩笑,表示你会复原得很快。”
阿苗康复的情形的确不错。出院回了家,她又开始往外溜,令她气馁的是,情人酒吧已易主,她再也见不到灵媒,所以对前世的记忆就停留在阔儿答应和在沈北过一辈子的那段。
“我”她一时语塞,片刻后才道:“我不要住院。”
“傻瓜,你伤得不轻,至少得住院两周,医生说的。”尽管被她的蠢行吓个半死,他仍不忍怒颜相向,促狭地对她说:“你别急,只要医生一说你可以出院,我马上就接你回家,一回家就把你吊起来打。”
“你”看出他眼底有戏谑,她也调皮地回话:“我告你虐妻!”
“很好,你还记得自己最重要的身份。”
她又一愣。她是他的妻,那霍沈北跟小萝卜呢?
草原无声,空气仿佛被冻结了。
白马的步伐不曾停,骑手绕着他们,微扬着嘴角,他的目光迅速在阔儿脸上一阵逡巡后便加速离去。
惊鸿一瞥却使阔儿不知不觉地下马。“是他,他回来了。”
又一次,她泪流满面,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多少个落日里,她找寻他的身影;多少次劲风中,她捕捉他归来的马蹄声。他离开了四千多个日子,岁月的洪流几乎淹没她无言的等待。她的三哥真的回来了
“不要我喊医生来就别哭。”
“阿苗,我不会真的打你。”他摸摸她的脸,轻触使她回神“我只想要你知道,这两天来我经历了什么样的感觉。”
“什么感觉?”
“心痛的感觉。”深情款款的眼直望进她的灵魂“我差点又失去你。”
“是呀,只剩一个月就满一年了,我如果在这个时候死,农场就得送人,你的发财梦就泡汤了。”
她不意外他一点也不为这话生气。
阿苗再次被傅强搂着。于是她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他浑身散发着阳光和青草的气息。贴近她的身躯也像她记忆中那般魁梧。高大,野性、不羁。
“我会不会死?”
“你会为找活着。”
为他活着?多么熟悉的一句话呀“傅强,带我走。”
“走?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