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点都不麻烦。”叶笑咪咪地将她扶起,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着。“这药呢,有丁点苦,爷特地替姑娘准备了胶饴,待会含在嘴里就不苦了。”
于丫儿抬眼。“胶饴?”
“是啊,是爷特地替姑娘准备的,差人买了去年的冬麦又是浸又是煮,还煎成了糖油放干,这工程可不小,一个不小心就酸了或稠了,一整锅都得丢了呢,可是爷偏是煎到恰恰好,你睡梦中也舔了好几口呢。”
于丫儿怔愕得说不出话。先前半梦半醒,好像真吃了什么,又是苦又是甜的,原以为是作梦,没想到竟是真的。
尤其是喂药的感觉,简直就像是有人以嘴哺喂着,真实得彷佛那贴覆的感觉还残留着。
“我跟你们”
“你是我的未婚妻。”像是看穿她的疑惑,他理所当然地替她解惑。
于丫儿虚弱地瞠圆了水眸,一脸难以置信。“怎、怎么可能?”
此话一出,错愕的只有于丫儿,其余人因早已猜测过她的身分,纯粹不知爷什么时候才会将她带回周府。
“我已经跟你大哥提了亲,往后你就在周府待下。”周奉言看了眼舞叶的药碗,坐在床畔想将她扶起,她却犹如惊弓之鸟,吓得整个人往内缩,教他怔了下,看见她眸底的防备,更是教他五味杂陈。
“好了,叶。”周奉言轻声制止她再多嘴。
叶吐了吐舌头,正色道:“爷,既然于姑娘已经醒了,爷也去歇会吧,这几日都是你守在于姑娘跟前,不到三更不离开,五更过后又来探,也该累了,这儿有我和舞叶在,不成问题的。”
叶话落,于丫儿怔忡了下。这话的意思是指—在她昏迷时,药都是周奉言喂的?
他以嘴渡药?她想问,可这话却是万万问不出口。
她不识得他,防备是自然心底再清楚不过,理智上也能理解,可是情感上却是教他难捱。
“该喝药了,你身上的毒还未袪尽。”他笑意不变地探手,舞叶随即将药碗递上。“喝完了药,再睡一会吧。”
于丫儿直睇着他,无力自行起身,更没接过药碗,只以眼神喝止他靠近,彼此僵持着,直到叶走上前接过了药碗。
“于姑娘,让叶喂你喝药好不?”叶笑瞇了细长眼眸,柔声问着。
于丫儿注视她半晌,才勉强妥协道:“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