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府里若有仆婢病了,所受照顾确实周全,但她的喉伤若要养好,并非几帖药就能解决之事,所以才觉不妥。
只是见他这祥,听他这么说,她再有推辞之意就太不知好歹了。
“知道就好。”略顿,淡淡又问:“朱大夫的药丸,你吃得如何?”
她嘴角微勾,嗓声持平。
“朱大夫说是润嗓护喉,但功效似乎不只那般,才按他的法子服过几次,说话已不那么费力。”
再有,她每日刚睡醒时,喉声未开,喉头都要疼若刀磨,今早状况竟一下子和缓许多,让她着实惊喜。只是关于药钱
苗沃萌道:“既是有用,就持续服用,用完了自个儿跟方总管说,他会遣人去朱大夫那儿取药。”
撇撇嘴,他粗声粗气道:“我恼你?哼,是你摆脸给我看!”
陆世平微嚷:“哪有?”简直是欲加之罪啊“这三天,你闹着不跟我说话,倘是非说不可,能多简短就多简短,我岂有说错?”
她傻住,好半响才闷闷蹭出话。
“是三爷说奴婢嗓声难听,听一次,耳朵便受罪一次,奴婢这这才尽量不出声的,绝对没跟三爷置气,也不敢置气。”
苗沃萌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答复,一时间亦傻住。
“三爷,奴婢付不出药钱的。”
“我问你付药钱了吗?”他忽地凛容,好不容易敛下的脾气又要火起似的。
“既是苗家凤宝庄的仆婢,是苗家的人了,诊病吃药的银钱自然由苗家负担!”喉结微动,他轻咽口中津液。
“你可别多想不单单惠泽于你,但凡在苗家做事的人,都是如此。”
他说的倒也是真,陆世平是知道的。
欲作解释,他在脑中想过又想,薄唇一字字、略艰涩地抿出话--
“那是你推三阻四不给朱大夫医治,我瞧着不痛快才口不择言,又不是真要你别说话。”说完,疑有红云横过双腮。
见他俊脸轮廓放软,语气亦缓,陆世平没来由地脸红。
“奴婢知道了。”
他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