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这一晚,聂齐桓根本没有躺上这张床,她的手枪也没有派上用场。
“那好吧,你小心一点,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我自然是不会等你。”
聂齐桓耸耸肩,离开了二楼。
维琴萨确定他的脚步远离后,连忙大喘了几口气,然后踏脚在这光洁的地板上踅走,熟悉环境。
二楼的空间完全是私人天地,大体分作更衣室、卧室、浴室三个部份,然而超大坪数的卧室除了那张红木箔金四柱大床,周遭空旷得叫人咋舌,所有的柜子都依墙而立,没有其它用来区隔、妨碍空间完整的家具摆设,就连张椅子都没有。
他浅笑一抹,又低下头去敲打着石膏,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刚实在太大意了,差点就要露馅儿。
他笑时,彷佛有顽皮促狭的笑意在他唇间舞动,彻底打乱她的心思,就连呼吸都起伏不定的紊乱。
“怎么了?疼吗?你的呼吸听来很紧张?”聂齐桓突然说。
“没有--”她斩钉截铁的道。
虽然没有抬头,但是他却清楚的感受到她一口否认时的窘迫,他又扯着嘴,不禁莞尔起来。
即便是更衣室、浴室,也采用一楼相同手法,利用蜿蜒曲道的墙面阻隔,看不见里头的春光,也不需要强行禁止的门。
哼,他还真是一个不喜欢门的男人,若不是为了防止入侵,他可能会连仅存的大门都卸去,彻底的执行夜不闭户的大同社会。
翻身躺上床,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就是这种感觉,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这就是她渴切的梦想。
维琴萨小心的卸除她隐藏在大腿内侧的手枪,然后摆在枕头下,心想,如果他今晚敢上她的床,还意图毛手毛脚的话,她一定用这把枪把他的脑袋轰出一朵花。
她侧身等着,等着随时要用这把枪来捍卫她的身体,然而墙上时钟滴答滴答,将她彻底催眠,困极了的她终于不敌睡意,发出沉缓的呼吸。
刚刚她的眼神分明是落在他身上,对于一个失明的人,她的目光显得太活泼,活灵飘摆的眼神,彷佛时钟的两根指针,挪动得那么频繁,尽管细微。
泵且不论她究竟是否真的失去视力,反正他们多得是时间相处,他会慢慢搜罗证据,好将她从失明的伪装中拉出。
夜晚,她防备着他的靠近,浑身像刺猬似的坐在床上。
“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忙?”
“下用,猫在黑暗中看得更清楚,我跟牠们一样。”她的表情自负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