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光透过窗帘洒泄朦胧,柠檬黄的月色在来人的身上像流质的液体般摇动。
原来是聂齐桓,短毛巾随意披挂在他的湿发上,上身健美纠结的阳刚恣意袒露,除了腰间的浴巾,他身上的肌肉线条纹理分明,雄赳赳的结实。
聂齐桓露出玩味的神态,像是以捉弄她为乐趣“ok!我就在外头,随时欢迎你求救。”拍拍她的肩膀,他转身离开。
但是,他并未彻底退出这私密的空间,他轻缓的脚步在入口迂回的曲道上停下来,从明亮的墙面上,维琴萨看见一个身影的反射。
没错,他是在试探她,试探她是否真的完全失去视力,他不是个好敷衍的男人,曾经一度她也怀疑他是组织派来阻挠她的,但现在姑且不论真相如何,眼下她得扮演好一个失明者的角色。
维琴萨真想撕去他嘴边微扬的角度,挣扎许久,她微颤的双手开始解着衣扣,把身上的衣服逐一褪下,彻底的赤裸。
斜倚在墙上的聂齐桓瞬也不瞬的盯着她包裹在衣物下的腴净身体,婀娜的曲线十分魅惑,感觉自己喉咙一阵紧绷,眼神骤沉,他这才赶紧转身消失。
“当然,她也是我的恩人,不但让我找到一张合适的床,还给了我一个骄傲的妻子,外加一个傻气的小女仆。”聂齐桓带着讨好的笑意说道,虽然大多时候她并不领情。
话落,他们已经在翻滚着玫瑰花瓣的按摩浴白旁停下,他的手碰触到她的衣服领口,她赶紧一把揪住。
“你走开,我自己可以。”
“你确定?浴室湿滑,我担心你不方便,如果你是怕我胡来,我可以用人格担保,绝对只是让你洗个舒服的澡,没有旁意。”
“哼,你的人格显然没那么值钱到足以担保什么,我说我可以一个人就是可以,你只要概略告诉我东西的方向距离,我就可以。”她十分坚持。
没入温暖的水中,维琴萨的紧张顿时消弭,然而她仍心有余悸的压抚着胸口。
看来,她想要全身而退势必得多花点心力,聂齐桓不是欧大威那个傻子,他太精明,又太会撩拨人心,只要她稍一疏忽,很可能就会全盘皆输,在还没有摸清他底细之前,她该小心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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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着白天的种种,聂齐桓执意拉着她的手熟稔屋里的每个角落,又不分由说的要她到后院的庭园共享静谧悠闲,虽然维琴萨当下总被他激得满腹怒火,然而夜深人静,她却感到充实,像是一弯小河流过她心田般。
隐约听到脚步声,原已接近睡梦境界的她马上起身掀开纱幔,本能的防备沉声问:“是谁--”
凝看她半晌,他的心思转了又转“那好吧,现在麻烦你往前走一步。”
她依他所言的跨了一步,他马上蹲在她脚边概略估量她的步伐大小,目测四周环境的距离,他的模样很认真,没有丝毫的马虎,她低头看着他:心里的问号只有扩大没有缩小,他真是个奇怪的男人,随即又匆匆收回视线满心的嘀咕。
他起身靠在她耳边说:“正前方是浴白,浴巾就放在右侧,左手边八步距离是置衣架,你的衣服已经放在上面,右手边十二步距离是烤箱和淋浴间”
他总爱靠她那么近,说话时的热气不经意的轻拂她的耳,搔痒着她的敏感,害得她僵挺着身子,最后不得不出言制止。
“好了,这样就够了,我不会把自己烤得干焦然后又去冲水,你可以出去了。”语气透出她的紧张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