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袁德芳又笑又叹“那么我愿为罗金畴，在上卫风霜。”

问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海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聚，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你到底去几天？”朱颜抬头问。

“最迟两个月便回。”他觉得还是多说几天，以免突发状况耽搁了，害她担心又伤心。

“两个月！”朱颜嚷嚷。

袁德芳又把她吻得晕头转向，然后才道：“好吧，就算我真的铁石心肠，可是你也别妄下断语，我话都还没说完呢。”

“说来说去，还不是一个走字。”

他伸出手指扳着数“我、要、离、开、金、陵、一、阵、子。这可不只一个字吧？”

朱颜不甘示弱，也伸出十指要他数“一阵子是几天？”

袁德芳低头望着她那十根玉葱似的手指头，顿时心猿意马。

“嘘！别惊动那两个丫环。”

她压低噪音嘟嚷“可是万一那个独眼怪又来逼婚怎么办？”

“你不是说自己挺会演戏的，再发一次疯吓他。”他沉吟，这点倒不能不防，以前只管她的生死，还一切无所谓，现在既然已把她刻进心版里，这就成了他们共同的荣辱，否则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可是不准再不吃不喝，好好保重自己，知道吗？”

“你看你又犹豫了，你一直是在哄我！”

“你别吵，我正在算呢！”他想自己来回一趟广西，需费时至少一个月，再加上安排退路，总得三、四十天吧，幸好刚才没让那件事继续下去，否则她要是怀孕了，他又不在身边，她独自一人岂不令他更加忧心。

“你到底要去哪里？”朱颜实在很担心他一去不回。

“去给你盖栋小木屋呀，要不然，还当真带你去流浪？”

就算他只是说笑，朱颜听了心头也甜蜜，把头靠在他肩上，她念道：“无所谓，只要能跟着你就行了。愿做郎马鞭，出入损郎臂，碟坐郎膝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