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半晌,她又拿起大剪刀剪修起一旁的矮树。
凌清看着她心不在焉毫无章法的乱剪,眉头愈锁愈紧直到她把自己的手当成树枝剪下去时,凌清终于忍不住地冲了出去。
她在左手食指上剪出了个洞,伤口虽不严重,却血流如注。
“我们不是要去”“不去了!”凌清冷声道。“是我太异想天开了,以为出来走走对我们是好的,结果呢?结果你仍是放不下‘凌氏’!”
“我没有”夏彦睁大双眸猛摇著头。“没有?那为什么还注意报上‘凌氏’的消息?我不想逼你得马上接受这个‘失忆的我’,所以才建议出来旅行,可你呢?到头来你关心的仍是‘凌氏’!”凌清气愤地捶打了下方向盘。
“你误会了!我不是关心‘凌氏’,我是”夏彦苦于有口难“够了!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不是吗?我真不明白昨夜那个在我怀里的温柔女人是你,还是今天这个只关心凌氏消息的人是你?”凌清挫败地低吼。对于她若即若离的心,凌情感到十分的不安与惶恐。
夏彦默默地掉著泪。她并不想惹他不快,只是打从她”下葯”的那刻起,很多事她便无法言明。她无法告诉他:她看凌氏的新闻是为了他;无法告诉他:他的处境有多危险她只能守著他、不让他出事。
听见身旁传来微弱的啜位声,让凌清更加烦躁地加快车速。
到“清境农场”的一路上,夏彦脑海里,不断盘旋著在电视上看到的消息。
凌氏并没有发布总经理失踪的新闻,而且还照常运作,照理来说掌有凌氏实权的凌清一消失,凌氏应该会大乱的,莫非是那个要她下葯的“陌生男子”“清!前面停车一下,我想买份报纸。”夏彦看着前方的一处小摊贩说。
“买报纸?”凌清皱眉。他不是没发觉她的心不在焉,只是他想看看到底她的不专心所为何事。
他依言将车靠边停下,看着她下车买了三、四份报纸后,不发一语的继续开车上路。
夏彦买来报纸后,便开始翻找关于凌氏的新闻,几乎忘了身旁开车的凌清。
当晚,他们便草草结束行程,带著阴郁的心情返回台北。
从谷关回来已过了三个多札拜,越来越低的气温显示著严冬的到来。
凌清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黑眸深沉地看着庭院里的夏彦。
他多久没和她说话了?二十几天了吧!自从上次因为“凌氏”和她吵架后,他们便冷战至今。对于她的嘘寒问暖,他总是冷著脸来个相应不理。
“该死的!这么冷的天气,她在那儿搞什么?”凌清看着她将手泡在水桶里,不禁蹙眉低咒。
凌清将她的一举一动全纳入眼里,隐忍著欲爆发的怒气。“你到底在看什么报导?”
夏彦一回神,像是赫然发现他在身旁似的,心虚地将报纸塞往后座。“没没什么!只是些影剧八卦。”
“是吗?”凌清一个紧急煞车,回身拿过报纸每一则新闻都有“凌氏”两个粗体黑字。他揉烂报纸,迅速地回转车头。
“”夏彦见他黑著脸、冷著眼,怯怯地叫他。
凌清不发一语,猛踩油门。车外景物咻咻地飞过,车子往“清境农场”的相反方向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