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斯赫恒在扬眉的同时,唇角亦不觉地拉出一抹弧度。
这样的她,实在很难与那位在白天时,老是与自己针锋相对的女孩联想在一起!
他探手将灯光调为最小,对着她美丽的侧脸丢下深深的一眼,便转身朝书桌走去。
伦敦那边的画廊临时出了点状况,影响了下星期的展出,现在他必须针对状况做出一些应变对策,并赶在明天早上,让傅秘书传给伦敦的负责人。而他之所以在画廊办公室待到这么晚,为的也是这件事。
尽管并不在意自己的衣柜少那么几件衣物,但是依她现在的年纪仍不改以前习性,这确实教人不免有些担心。
顽固的小东西!老是常常忘记在单薄的衬衫外头多加件衣物。他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轻轻将外套覆盖上文荻蜷缩的身子。
小丫头的睡容,不觉深深吸住斯赫恒的目光、令他不禁心想:谁能料想到有这么张美丽脱俗面孔的她,却有着十分中性的气质?也只有在沉睡时,她才会毫无防备的透露出那抹完全属于女性的柔美神韵。
唇角的笑意候地僵住,斯赫恒突然发觉灯光下的睡容似乎显得过于平静!—丝惊慌顿时窜过他心底,他直觉的抬手轻放在文荻鼻前。
拂触食指皮肤的气息是细弱的,但却温热、平稳。
为何她的脸色看来如此的苍白?
还有,他该死的就知道自己不会喜欢所看到的!这令人担心的小家伙,竟在大半夜里,只着一件单薄的衬衫!
斯赫恒忍不住怀疑,蜷缩于椅子里的她怎能睡得如此安稳?而她该死的就是一脸安逸的表情。
虽然内心是怒涛汹涌,斯赫恒关门的举动却是极其细心。进入书房,斯赫恒的第一个动作是打开暖气设备,然后轻手轻脚往室内唯一光亮处走去。
在距离目的地仅剩两步远,斯赫恒突然感觉脸颊一片凉意,两眼不禁望向阳台。
提吊半空的心情,这才缓缓落地。斯赫恒不禁为自己莫名的举止深觉好笑。
半年前,他差点就失去她了!那—幕,至今仍然教他感到心悸。
在一股意念的驱使下,他让手背轻触她那柔软、细腻的脸颊。
斯赫恒以为自己够轻柔了,但是那微微碴起的蛾眉告诉他,他仍惊动了她。
只见她下意识的拉高覆盖在她身上那件外套,然后粉颊在摩擦衣领一阵子之后,她舒缓微皱的双眉,将脸埋进外套里,似乎又睡着了。
垂及地面的布帘在晚风的推动之下,撅起一阵小小的波浪。斯赫恒马上低咒—声。
她最好祷告自己不会因此而生病,否则,从她开始出现症状的那一刻起,他发誓,他会让她乖乖躺在床上的!
绕过熟睡的人儿,他走向阳台。关上窗扇后,才折返文荻紧窝的长椅。
柔白的双手被她压于右脸颊下方,过长的袖口则卷高至腕骨,衬衫下摆长及她膝盖骨,**出一双修长均匀的小腿好熟悉的衬衫啊!呵,他敢说,此刻在她身上这件过大的衬衫,它原来的主人该是自己!
这丫头从小就喜欢拿宽大的衬衫来充当睡衣。当初他确实感到好笑,不过后来在他蓦地了解到,原来她喜欢的明显只有“他的”衬衫而已,至于其他名贵厂牌衬衫到了她手中也只能伦落为压箱的下场时,他着实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