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我说过,别再就这事纠缠不清了。”他现在完全进入了角色,觉得挺有意思的,也许是因为他想起了梅尔曾让他在争吵中对她厉害些。“你这个狗娘养的臭娘们儿,你就会撒泼。”
塞巴斯蒂安一把抓住梅尔,尽量把戏演得更像些。梅尔的头向后仰去,两眼喷火,一副不屈的样子。那样子性感?噢,是的,非常性感——那嘴唇撅起的样子。而塞巴斯蒂安还得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梅尔从塞巴斯蒂安的眼里看到些什么,虽然很短暂,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怦怦地跳着,就像在敲一只大铜鼓。
“我不想再听你胡说八道。”他狠劲儿一推梅尔,想要加强演戏的效果。“如果你不愿意这样下去,你可以滚蛋。”
“你最好别动我。”梅尔声音发颤,让人感到很不舒服,但这是需要。“我告诉过你,如果你再打我,后果会怎么样。”
梅尔的腿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摆着,和艾迪对视了一眼。梅尔微笑着,抛了一个媚眼,发送的信号是复杂的。对艾迪,她的微笑似乎在说:嘿,你好,大个子。我一生都在寻找像你这样的人。
对塞巴斯蒂安那意思是说:注意那边那个胖胖的、秃头的家伙。
塞巴斯蒂安转过身去看了看:秃头,不错。塞巴斯蒂安想。但他身穿无袖的t恤衫并不显得特别胖,身上的肌肉很多。
“听着,亲爱的。”塞巴斯蒂安把一只手放在梅尔的肩上。梅尔一松手把他的手抖掉。
“我烦透了你一个个的借口,哈里。真他妈烦透了。全都是骗人的鬼话。你没有钱。你输光了我的钱。你甚至拿不出50块钱来修电视。你也知道我爱看电视。”
宝贝?梅尔回过神来。“是啊,你什么错也没有。喝醉酒不是你的错,和你那些狐朋狗友玩牌输了一百元也不是你的错。拿杯啤酒,好吗?”她向酒吧的招待喊道,两条美丽的腿翘成了二郎腿。塞巴斯蒂安伸出两只手努力装出一副很阔气的样子,坐到梅尔身边的一条凳子上。“我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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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是跟你说过我上班时那个爱小偷小摸的家伙把我的钱偷走了吗?你能不能别再纠缠不清?”
“噢,可以。”啤酒端了上来,她用鼻子闻了闻。塞巴斯蒂安正要伸手摸自己的后兜,梅尔突然想起,酒吧里所有顾客的酒钱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他那只钱包值钱。而且,那钱包里面很可能装满了绿票子,除此之外,还有几张金光闪闪的信用卡。
梅尔对他轻轻地“嘘”了一声。
“但是你看电视太多了。”
“噢,好啊。”她的火气上来了,转过身来对着他“我端盘子洗碗工作到半夜,而你却总是跟我过不去,就因为我喜欢坐下来,把脚放在桌子上看一会儿电视。看电视又不花一分钱。”
“但现在要花50块钱修理费。”
她猛推他一把,同时站了起来。
“你他妈的玩牌时输了两个50元,而且其中还有我的钱。”
塞巴斯蒂安立刻明白过来。而且想着梅尔过后肯定会责备他的冒失的。他的手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又一个子儿没了?”梅尔用一种轻蔑的口气说:“你可真行!”她极不情愿地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钞票“你真是一个失败者!哈里。”
哈里?塞巴斯蒂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我会赢钱的。我刚才玩的时候,赢了十块钱。”
“啊,是的,是的,你会财源滚滚的。”她背过身不再理他,啜饮着啤酒,眼睛扫视着整个酒吧。
里科向她描述过那人的长相。梅尔一下子就能认出那个被里科的伙伴称之为艾迪的家伙。按照里科喝酒时认识的那个人的说法,艾迪是一个非常滑稽的家伙。他只是在白天做事,把偷来的货物分批运到别处或是卖掉。而且,据里科说,这家伙还特会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