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凯伦咬咬嘴唇对杰利说:“不,我们继续来。”她把头靠在杰利肩膀上大笑起来“这简直就像玩魔术。”
这句话提醒了梅尔,她的目光从手中的牌上移向了塞巴斯蒂安,眯起眼睛说道:“唐纳凡。”
塞巴斯蒂安神游于整个赌桌。周围人给了他各种各样的印象——厌倦、兴奋、绝望,还有贪婪。这时,他在他正对面那台赌桌上玩牌的一对年轻夫妇身上发现了他想要的东西。
这是一对新婚不久的夫妇,来自哥伦比亚。这是他们来此度蜜月的第三个晚上。他们这样的年纪是不该来这种场合的。他们爱得神魂颠倒。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他们认为这种极富刺激感的赌博确实值得人们花上几百美元去赌一把。
他们现在赌得只剩下50元钱了,不过他们该时来运转了。
塞巴斯蒂安“看到”了那个小伙子——对,他叫杰利。桌上的牌已到15点,杰利犹豫不决,不知该抽那张牌。塞巴斯蒂安暗中为他加了一把力,杰利改变了主意,鬼使神差般地把手伸向了另一张牌。打开一看,哇!竟然是6点。杰利惊喜得睁大了眼睛。
塞巴斯蒂安运用自己深高莫测、妙不可言的戏法,使杰利的赌资先增至两倍,后又到了三倍。这时这对年轻人笑得上气不搔下气。
以前没有人久留于她的生活中,她对这一切已慢慢学会接受,或者说早已习以为常。可是现在,一想到与他分离,一想到生活中没有了他,一种空虚感向她袭来,几乎使她无法承受。
“怎么了?”他本能地把一只手放在了她的颈部抚摩着:“你太紧张了。”
“没什么,没什么!”即使塞巴斯蒂安遵守规则,不去透视她的心思,他的感知仍然敏锐异常。“我只是迫不及待地想去玩21点。走,我们试试这种玩法,看看结果如何。”
他没有继续追问,虽然他相信情况并非简单得如她所言,一定还有更令她烦心的事折磨着她。他们选择了一个每注5美元的赌桌坐了下来,他的一只手环绕在她的肩上。
塞巴斯蒂安注意到梅尔的玩技不错。她的干练和机敏使她在最初的一小时里与庄家难分胜负。塞巴斯蒂安不用想就知道梅尔正在观察她的四周,同时也正在把她看到的一切逐一铭记在心——大厅的保安人员、摄像机装置以及二楼安装的单向透明玻璃镜。
“他们真是财源旺盛啊!”梅尔评价道。
“吗。”塞巴斯蒂安呷了一口香槟酒。
显然,这种善意的鼓励影响了杰利,他开始加大赌注。其他桌上的围观者一听说3号赌桌有人赢了大钱,都一窝蜂似的涌了过来。他们有的拍手叫好,有的过来拍拍杰利的肩膀,而此时杰利已稀里糊涂地赢了3000块钱。
“噢,杰利!”他的新婚妻子,也就是凯伦,抱住他说:“也许我们应该到此为止。这些钱足够我们分期付款买一幢房子了。我们还是见好就收吧!”
对不起,塞巴斯蒂安想,同时稍微驱动意念去影响凯伦。
塞巴斯蒂安又要了一些香槟酒,边喝边开始了他的侦察工作。
紧挨他坐的男人一面想着如何出牌,一面担心他老婆怀疑他有外遇。他身旁的妻子,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想象着发牌的人赤身**会是什么样子。
塞巴斯蒂安不去管她,由着她去。
梅尔另一侧坐着一个牛仔类型的男子,他大口喝着波旁威土忌酒。他总是赢,虽说每次赢的数额不大。国库券、牲畜及如何发牌之类的事情搅得他脑袋乱作一团麻,同时还梦想着身旁的“小牝马”要是独自一个人来的该多好。
塞巴斯蒂安忍不住暗自发笑,心想梅尔若知道被人称作“小牝马”不知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