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吃罢晚饭,欧阳留二人在此住下,因为绮罗家数天无人居住,想来已灰尘满屋,等明日打扫了才能住人。
“绮罗就睡里间吧!委屈齐公子就与我共睡一间,没方法,屋舍狭小,怠慢之处还望齐公子海涵!”
一晚相处下来,不论齐寒怎样出言讥讽,诚然始终淡笑有礼,从容客气。弄得齐寒有火无处发,别扭至极。可他却也清楚,有这般气度风雅之人,绝非一般常人,他多次言语相激,人家却一点儿都不上当,最多只是淡淡地挑下眉,那般的云淡风轻,可见心机之深。他虽不愿与他共睡一间,但他要当君子,自然不能厚脸皮地与绮罗挤一间,这又不是他们路宿破庙的时候。
诚然淡淡地一笑道:“她想回来的时候,自然就回来了。”
绮罗眯眼寻思,他在说废话!
诚然站起“天色渐晚,我想你们赶了许久的路,肚子一定饿了,我去准备晚膳,稍候片刻。”
“你会做饭?”绮罗有些惊奇地望向他。他的双手白皙修长,哪像干过活的!弹琴才适合。
诚然笑着点头道:“一个人住久了,这些还难不倒我!”
“喂!”绮罗轻轻扯了一下齐寒的袖子,小声地道:“你在说你自己吗?”
“你”气死我也!
欧阳诚然见两人的头亲昵地靠在一起,清亮的眸光一闪,打断二人道:“绮罗,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如何?你比以前瘦了一些,也晒黑了。”虽是打断,然而声音清淡,娓娓道来,丝毫不显突兀。
“呃!是吗?”绮罗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刚从沙漠绕回来,不黑才怪呢!“那个,欧阳公子”
“你以前叫我诚然!”诚然微笑着,眼神清亮一直凝视在她身上。
“确实是有些饿了!”绮罗突然间来了兴致,拉了拉旁边的齐寒“你去烧火,快啊!别愣着了!我真的饿了欧阳公子,呃,还是叫你欧阳大哥好了,你快去准备吧!我等着!”
“喂!我不是下人!”齐寒抗议,
“那好,你坐在这等着,我去烧火好了!”
“算了!我去吧!”他才不想给那个欧阳创造单独跟绮罗在一起的机会呢!
绮罗眯着眼睛,端坐厅中,悠闲地品着茶,口中不时低喃道:“那般的尊贵高雅!那般的儒雅风流!只知琴棋书画,只知随意悠然,以前连厨房都没进去过吧!他变得还真是多呢!”
绮罗被盯得有些不知所措,脸颊微红“欧阳公子,我想有些事情该弄清楚,是我不记得你了!”
诚然身形一僵,涩然地道:“无妨,我记得你就好!”“是吗?”绮罗尴尬地笑了笑,道:“那个五年前我得了场病,醒来后便忘记了许多事情,以后记性也不大好!所以我想知道,我们何时定过亲,可有信物?而且爹娘的书信中好像并没提到过你耶!”绮罗虽数年不回家,并不代表与家人断绝联系,他们之间仍是互通书信“或许我把信中提到你的事情给忘记了?呵呵!”她又干笑两声“我看还是等爹娘返回家后再说吧!”哎呀!她一个小女子谈论这种事情多难为情啊!
“什么忘记了!”齐寒突然插话道“绮罗,他若真是你未婚夫婿,怎会让你一个单身女子独自在江湖流浪数年之久,不闻不问!”
“不是流浪,是游历。”绮罗更正。
“你住嘴,现在让我说欧阳公子,你一堂堂男儿,却甘愿为她等候数年,而不出去寻她回来,这于情于理也说不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