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喔,”她闻声转身,有点难为情。“呃你是你住这里吗?”她指著大门问他。
“我不住这,不过我正要进这个门。”他审视她,觉得她穿得太单薄了。别说那件花不溜丢的洋装布料薄得不足以保暖,那两只蝴蝶袖也开了过大的口,寒风直往里濯,她的四肢百骸早该冻僵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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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本华夫妇早摸索出与长子相处之道话得说得不多不少、不深不浅。
十五年前,他们痛失次子,伤痛至今仍未平复。然而,更令他们难过的是,长子因此自我封闭了十五年。于震麒在弟弟震麟丧生后,至今都不能原谅自己,他以孤立自己的方式自我惩罚。
面对儿子今晨异常的安静,于家夫妇什么也没问。
于震麒回房了。于家是一幢座落在天母的乡村别墅,他的房间在三楼,倾斜的屋顶上有一大块玻璃窗,采光良好。
他重叹。
“我载你回家吧。”
“回家?太好了!这样我就省事多了。”
“你家在哪里?”
“我家?”她惊问:“你不是要载我回你家?”
卧室也是工作室。他是soho族,靠电脑赚钱,跟他交易的人几乎都没见过他本人。
所有在他十五岁之前就认识他的人,都承认他曾经是个活泼好动、热情善良的男孩,但他们也认为,十五岁之后的他几乎是自闭的。
他只剩一个朋友鲁台生。这位儿时玩伴虽不再与他比邻而居,但住得不远,不时还会上他家来找他聊聊天。当然,大部分的话都是鲁台生说的。
今天上午,鲁台生心血来潮,又上于家来了。远远地,他就看见一名长发女子在大门前徘徊不去,状甚可疑。
“小姐,你要找人吗?”他停在她身后。
不忍责备一个弱智女子,他只是更后悔自己刚才吻了她。
一言不发,他丢下她,车速快得像风。
回家后,他闷不吭声地吃了菲佣做的早点。平日在餐桌上,他还会跟爸妈随意聊几句,今天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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