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恩人姑娘,请问你尊姓大名?”他要将此名刻在心头:水生不忘。
“我呢!叫陆遥知,二十有六,家在扬州,恩人姑娘呢?家在哪?家中有何人在?”
没人搭理他。
“三天!”老祖宗呀!那不是该碰的地方都被碰过了吗?“你把我扛来后,是不是对我的身子上下其手、东摸西摸我是说,连着三天都是你照顾我喝葯,还替我包扎伤口?”
湅无心眉心紧蹙,又不是姑娘家的清白被毁,不懂他大呼小叫做什么。“不是我,昏迷不醒的你有本事自己替自己疗伤吗?”
他双瞳睁得又大又圆:心中大喜起来。“等等,姑娘!那你你这三日身子可有不适?”
捡了桌上一件薄衫披上,他箭步追上前,拽住她的衣袖,招来一冷视,他嘿嘿两声,缓缓放手。
瞧她身体强朗,双目还能对他散发冰寒冷意,他自知毋需多此一问“那换个问题,姑娘这三日可否平安?有受过伤吗?还是遭逢灾变?”
无视于他的挣扎,五指各在他的喉部、胸前一点,现下他连动也不得动,一张嘴还难看地大张。
不管会不会噎死他,她直接将汤碗里的葯直往他的嘴里猛灌,吞不吞在他,他若不吞,死了也省事,就是浪费了自己的几味葯。
黑稠稠的葯汤从他口里溢出,就算他吞得再快,也追不上她灌葯的速度。
“呜呜呜咳、咳、咳!你想呛死我呀!”终于能出声,一碗葯也让他喝尽。
“跟我出来。”落下四个字,湅无心旋身出去。
红唇一掀,反问他“我该有何不适?或者该问应该有何灾祸发生在我身上?”她侧身,打量着他干瘦脸庞上,那豁然释怀和放心的笑容。
没忘记之前溪边他的喃喃自语,清冷的眸子又一次闪过迷离的光芒,若她没记错,这男人她以前真的见过。
“没、没,你好得很,你没事,你真的没事;你没伤,四肢健全的站在我身前;你会瞪我,还会出手打人哦!我说说而已,你还真动手!”摸着遭她衣袖一甩而撞上门板的肘部,他扁起嘴来抱怨。“我身上还有伤耶!姑娘还出这么大的力推我”
“说够了没?”让他自个儿疯言疯语,一个扭头,她朝门外走去。
“够、够,恩人姑娘说够就够。”与方才躲在床炕上的他态度迥然不同,将她的话视为圣旨般,亦步亦趋的跟在湅无心身后。
“哪有人用这种恶劣的方式救人啊!”身上的穴全解,他抹净嘴角葯渣,对那拎着空碗的救命恩人的背影做鬼脸。
老天对他真不公平,不让他死就算了,还让他遇上如此粗鲁霸道的女人,连喝个葯都用这等强迫手法。
咦?等等!
他像是想到什么,整个人弹了起来,盯着包裹在腰际的白布,和自己完好能动的四肢,先不论她医术之高明,而是他身上的伤口是谁处理的?“姑娘,我昏睡多久了?”
停在门边的背影淡淡道:“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