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心不定确实是挺棘手的,你老婆知道你有习惯性勾引女人的症状吗?”男人的坏多半是女人宠出来的。
“嗄?这个”他突然眼神飘忽,笑得极不自然。“医生,你的美令日月星辰为之失色,你是我心中的女神,我迷失心灵的领航员,我的心只为你跳动”
“是这样吗?”她轻灵的将手一收,让他扑了个空。“待会我会和你妻子沟通沟通,一个人的心若是生病了,会需要家庭成员从旁协助,导正你偏颇的行为和观念。”
“什么,我老婆?”他像是受到惊吓的骤然起身,惶恐不己地面露慌色。
身为他口中的一份子,她不得不承认女人的确很麻烦,既要求男女平等,同工同酬,可又高喊女权至上,上下车要人礼让,选举有妇女保障名额,还要男人养家,自己工作所得却全作为私房钱。
男人争权,女人争的是一口气,凡事女士优先、尊重她们,就能满足被厌榨多年的虚荣心。
“我家里那女人就是不能了解我为什么要向外发展,花儿多娇,有千百种样貌,就视觉而言,姹紫嫣红的缤纷远胜过单一颜色的乏味,有谁能整天对着一面墙而不生厌。”除非他是油漆工。
有,精神病患。
西门艳色在病历表上填写数行字,看似专业却漫不经心,挪挪无度数的银框眼镜,忍住打哈欠的冲动,面无表情地听着对面男子发牢騒。
“日本的和尚可以娶妻生子,何况你不是真和尚。”照样能有圆满姻缘。
他冷道:“我准备剃度,一心向佛。”
“我不介意有个光头妹婿。”三上村夫更犀利的回道,拒绝接受他的推拖之词。
“我介意有个敛财的姻亲。”剥削他卖命的血汗钱。
萨胤风一起身,将近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足足高三上村夫一个头,他居高临下的低视,散发出慑人的气势和压迫感,让人不自觉地缩小十寸。
“外遇”的理由虽有千百种,但是把治疗室当成告解室就太过份了,她看起来像牧师或神父吗?镇日拿着圣经和十字架要人们相信神无所不能。
“自古以来一只茶壶至少配四只茶杯,我肉体是满足了,但心灵十分空乏,彷佛破了一个大洞,老觉得空旷得吓人,怎么也找不到属于我的灵魂伴侣。”他的心,不完整。
西门艳色懒得再听下去,直接点明他的背景“留法博士,高知识份子,风流多情,妻子是旅美小提琴家,家境尚可。育有一子一女,以及三名私生子女,分别是义大利籍、日籍和德籍女子所生。”从母姓,由其母抚育。
自认为俊逸非凡的男子怔了一下,随即两眼深情的放电。“医生,我得心病了,而且病得非常严重,只有你能医治我漂泊不定的心。”
他作势想握住她的手,一吐倾慕的爱意。
“女人真是可爱又可恨的动物,她可以让你犹似在云端,又将人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狡狯成性的让人同时拥有天堂和地狱。”
可爱?
可恨?
前者她附议。
后者她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