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包扎的过程很是无聊,小林师傅索件唠叨起家常话来:“少爷,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人葯行当学徒?”少爷身为胡府的掌事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呢?说起来这也是决定小林师傅一生的大事“我小时候大病一场,我娘说那时候我都没了呼吸,后来忽然义好了起来。娘说一定是当时抓给我吃的那些胡家葯行的葯起了作用,所以待我病好就把我送来胡府葯铺学徒,这一待就是十多年啊!”他悉心包扎的模样看在胡隶京眼里融为一道暖流直逼心田“你为什么如此照顾我?”
尖耳朵感应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也许是妖性增强的缘故,他能感应到极轻微的声响。蓦然抬首,却见小林师傅月下的身影。
“少爷,还没睡呢?”
坐在地上胡隶京抬着脸仰望小林师傅,模糊的记忆里竞出现儿时的自己抬首望爹的情形“这么晚了你不去休息吗?”
小林师傅端着手中的盘子坐到他的身边“秦嫂担心你身上的伤,要来帮你上葯,我看她这几天折腾得精神很差,所以我劝她休息我拿葯来了。”
现在的胡隶京与妖怪无异,伤口的复原能力也比常人强上许多,敷葯根本是... -->>
“谁反悔了?”她比光光更坦白“我有答应和这个幽灵小表打赌吗?”
善变是女人的专利幽灵小表一定没领教过这一教训。
真的要让虎彪彪去冥界找回爹的魂魄吗?
胡隶京挠了挠头顶上那对尖耳朵仍旧没找到答案。后里实在是太挤了虎老伯和母亲被光光设下的结境困在房梁上,光光和幽灵小表又彼此用脚丫踩着对方的胸躺在半空中,床上躺着身体尚虚的虎彪彪,胡隶京唯有坐在天井里让自己冷静下来,好找出最正确的路。
成亲不过才三日,这期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仍贴着喜字的房内乱得让他以为自己疯了。被太多的事围困着,他也无心理会自己这副尖耳、利齿、锋爪的妖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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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是多此一举“我不需要这个,你拿走吧!”他这副样子常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吧!他不想给小林师傅增加烦恼。
瞧他一副厌恶的模样,小林师傅干脆蹲下身来,不等他发话,他自动帮他敷葯。
伤口主要集中在胡隶京的手臂上,以半妖的身份跟夫人对抗了这么久,加上挣扎时他自己给自己造成的伤口,原本于净的手臂像是被野兽的爪子刨过似的,布满深深浅浅。杂乱无章的伤口,多得让人觉得恶心。亲手敷葯包扎的小林师傅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排斥,尽量放轻手脚帮他处理伤口。
“虽然伤口已不再流血,但疤痕依然,若不敷葯好起来会很慢的。”在葯行待久了,小林师傅养成了对着病人讲道理的习惯。在他看来,此刻的隶京少爷也不过是一个需要他照顾的病人罢了。
仰头望月,月缺了一线,虽然很圆,却不如八月十五的满月,看在胡隶京的眼里没来由地感到怅然若失。
要是爹还活着,就不会弄成今天这副样于了吧!
爹,你究竟在哪儿?
胡隶京将头埋在双臂之间,好想念爹坚实的怀抱,好想好想
有人来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