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你从早忙到晚,我都帮不上忙。”
突地,他想起自己为什么喜欢她了,他喜欢她的天真单纯、喜欢她的缺少心机、喜欢她的宽容体贴与善于自省。
上二楼,她不在卧室、书房,也不在父母亲的房里或起居室,下楼,他绕过一圈,连院子都找过,仍找不到她的踪影。
若不是抬头,看见屋顶的夜灯亮着,恐怕到天亮,也未必能找到她。
允淮奔上楼顶,先见到横在地上的拐杖,然后看见平台上蜷缩的身影。
放缓脚步,走近,他坐到她身边。
她跳不来白辽士,现在也不是夏季,寒风刮上她的脸,她苦笑,却发觉冰冰凉凉的,是不知何时滚下的泪水。
爱情是从哪里开始?忘了,只记得一份熟悉感催促着她前进,前进到有他的地方,寻找安心。
难道是熟悉感消失,她再感觉不到爱情?
搂着仪卿的允淮、对她生气的允淮、累得瘫倒在床上的允淮,全让她觉得陌生,她拚命寻找那份熟悉,可力气用尽,不过徒劳无功。
抛开拐杖,以瑄咬紧牙关,逼双腿支撑自己,两步、五步、七步……
“回来晚了,妳等很久?”他将以瑄搂进怀里。
以瑄看看腕表,两点半,到明天八点出门,她拥有他的部分连四分之一都不到。
“在生气?”允淮问。
“没有。”她牢记早上的“沟通”。有几分凄凉、几分无奈,即使刻薄,但仪卿是对的,她是个愚昧无知到极点的女人。
“抱歉。”允淮说。
倾斜了,身体快速下坠,这回她明白,不会有一双手臂接住自己,咬牙闭眼,她摔得很疼,全身骨头异了位,然她固执地不呼声示弱。
缓慢地,她等待疼痛远离,双手撑起地板,她用爬的,爬上那座舞台。
允淮进屋,看见满桌丰盛菜肴,和水瓶里的粉色玫瑰。
以瑄的精心布置,是为了对早上的事表示歉意?她想对仪卿传达友善,特地花心思为仪卿庆生?
莞尔,他就知道以瑄不是小心眼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