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再望她一眼,湛鑫转身,离开她的房间。
看着关起的门扇,羽沛笑了,笑得得前仆后仰,笑得弯下腰,扶住自己的肚子。
好好笑呵!她的蠢爱情……她的骄傲骨气……她笑出满脸泪水,笑得欺骗自己,整件事,不过一场闹剧……
“很晚了,湛平哥。”把棉被拉平,羽沛扭开床边小灯。
“如果你肯替我钉个讲台的话,我很乐意到台上练习。”转身,她不理他,走到衣柜边,翻出睡衣。
“妳最好没有乱七八糟的想法,我不希望妳再惹事。”
惹事?他以为自己是个爱惹是生非的女人,哈!那么“了解”她?她该不该对他感激涕零。
面对他,羽沛挂牢骄傲面具,鼓起勇气说:
“不会的,我不会“再”惹事。对于前几天的胡言乱语,我很抱歉,我是额头受伤,撞得头昏脑钝,出口不该说的言语,请你见谅,也请相信,我不会有多余想法,不会再做一些无聊事情,困扰你的生活。抱歉,我真的很抱歉。”
改变?羽沛皱眉,怎么他说的每句话都那么难懂。
“不会的,就算妳跳下去,我也不会喜欢妳。只要妳一天不死,妳就必须负起责任,在湛平身边照顾他,因为那是妳们姊妹欠湛平的。”
终于,他的话提醒了她,这下子,她彻底清醒,彻底听懂他在说什么。
想笑,才发觉自己的脸绷绷的,是泪痕吗?大约吧,她的伤心全挂在脸上,她的自尊让泪水冲了去,眼前的自己胆怯懦弱,眼前的自己像个想用眼泪把男人留住的小女生。
转身,不顾他的想法,她进浴室冲脸,洗去泪痕,抹去悲哀痕迹,再度走出浴室,她挂上骄傲与淡漠。
手抱睡衣,她向他行了九十度鞠躬。
他要回答什么?怔愣住,他半句都说不出来。
若是他肯顺心顺意,他将大步向前,把她紧紧搂抱住,告诉她,他对“自然”的言言语语感到动容;告诉她,他喜欢在忙碌的生活中、在夜里,有一个女子捎来讯息,一句一句打进他心底,也许同意、也许反对那些言论,但他很高兴,因为,多年来,没人看懂他的心。
可是,他否决自己的意愿,他没抱她、没对她说真心话,只是冷冷看她,用最平淡的口吻说:“妳最好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我会的。”她对他也对自己宣示。
“我想你误会了。”振起精神,羽沛走到窗边,关上窗户,停止了翻飞的窗帘布。
“我误会?”
拧眉,她很该死,该死的不擅长演戏,却认为自己是个高明戏子。
“我只是在练习明天的毕业生致词。”
说谎、瘪脚剧本!“需要坐到窗户边练习?”他嘴边贴上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