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这一点,她也高兴不起来,但这样的想法令她有深刻的罪恶感。
“家里的情形还好吗?”
收下关承学交到办公室来的周记,璩佑贞顺道问了一句。
剩下两个人在车内时,璩佑贞忍不住问道:
“你还好吧?”她见他的态度自始至终都相当平静。
“怎么了吗?”他侧头,看了她一眼。
“不没什么。”璩佑贞别过头,望向车窗外。
既然他都这么冷静以对了,她又何必去煽动他的情绪。
“不了,我还是”
“车子停在医院对面。”他打断了她的拒绝,转身就走。
璩佑贞楞了下。
果然,他不会因为那个吻而改变任何态度。连这种不容别人反对的强势,也丝毫没有改变。
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内心的矛盾。
只是若不是他刚才提到“葬仪社”三个字,她还真的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平静沉稳的人,是个刚失去母亲的大学生。
也许是因为再也不需要去医院,连续两个星期,关承学都没有再跷过课。
对于这件事,璩佑贞的感受相当复杂。
他乖乖地来上课,璩佑贞当然很高兴;然而他乖乖来上课的原因,却是因为母亲去世,这一点她实在高兴不起来。
另一方面,关承学不再有跷课不来、打架闹事的情形,就某一层面来说,她也少了一个可以去找关谊彦的理由。
的确,她是很想见他一面、很想听听他的声音;但是看到他对自己的“平常对待”心里却颇不是滋味。
以往的经验告诉她,一个吻可以代表某种程度的认定,认定对方就是自己心里所想念的那个人、所爱慕的那个人。然而,她无法将这样的经验判断套用在关谊彦身上。
她坚信,就算他吻了某个人,也依然能保持厌恶对方的立场,一如以往。
这就是她认识的关谊彦。若是爱上这样的他,无疑是一种自虐。
必谊彦先将两个弟妹送回家,才又开车送璩佑贞回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