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也慢慢坐起来,状似无辜的蓝眼注视着她。
“你是故意的。”她微喘着说。
这一次,当他的嘴与她的相遇,其中不再有火热的惩罚。这一次,好似也感受到她的空虚,他以欢愉将之填满。他缓慢而感性地与她嬉游,如此可口的游戏如此温柔。不再是火焰,而是温暖、自在和悠然的。
世界平静温柔了下来,像摇篮曲般带领她,当他的舌头轻轻诱哄时,她首次张嘴欢迎他深入。上次她尝到的是火,强劲骇人的火焰吓得她马上恢复理智。这一次,不再有来自黑暗欲望的熊能热火,这次的黑暗是温暖的,充满性感的甜蜜他的舌头有如逃陟绒的抚触,不疾不徐地探索、爱抚,与她的柔软游玩,偷走她的秘密,暗示他自己的。
受了叠惑的她,无言地透露了太多;很快地,她也要求太多。想要更多暖意,她更贴近了些。她想要他的力量与重量,想被压平、想被征服。他不疾不徐的舌头,得到的回答是更多的要求:需要我,占有我。
然而,他依然游玩,好像拥有全世界的时间,好像一个深入的、慵懒的吻可以持续到永远。当她越来越绝望、与渴求更多时,他却毫不心急、毫无需求。
不,唯一的需求或许是让她求他,良心边缘的一个声音如此警告。
不要这样。她的嘴唇形成字型,可是发出来的声音只有急促的呼吸声。
他以面颊轻轻拂过她的,像猫那般磨蹭。不要这样,她一边无声哀求,一边强忍着抚摩他的脖子、感觉他丝般头发的欲望。
她准备了所有的武器要对抗攻击,但这不是攻击。他的气味、身上散发出来的暖意,以及皮肤相辗的感觉,形成了无可抗拒的魔法,将所有的武器转向她自己。全身的肌肉都揪紧起来,痛苦地向她抗议,想要挣脱理智和自我控制。
而且,他知道;她从他的瞥视中看得出来。他很清楚他造成的影响,并在一旁等待着。他没有移动,几乎没有呼吸,然而逐渐累积的压力清晰可见。
意志力。他们正用意志力在打仗,他的力道比较强。黑暗的、雄浑的、无止无尽的攻过来,她极力阻挡来势,但是成效有限。
这时,她也发现了,发现了他的用意。他像抱小孩似的轻轻地拥着她,但是他们不知怎地已经在地毯上,她正放荡的与他交缠,攀附着他。而且,浑身火烫。因为他持续地慢慢加温,她在不知不觉中已因欲望而燃烧。
毒葯,樊世曾经警告她。如此甜美愉悦。果然如此。
彷佛人做成的鸦片,樊世曾说。
而她被下了葯。
她挣开,跟不情愿的肌肉挣扎,勉强坐起来。
她天生软弱,罪恶存在她的天性中。
他既强壮又美丽,她想要他。
他的嘴唇拂过她的面颊,保证他会很温柔。这保证打开了她心中的一条缝,呈现出她不让自己看见并感觉的空虚。她一直把自我隐瞒得很好,直到现在。
她举手,碰触他的袖子,本能地攀附着他,好像那痛苦的寂寞是波涛汹涌的大海,而他强壮的身体是她唯一的生命线。
这时,他才好似她真的溺水般将她从脚凳上拉过来,进入他宛如天堂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