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走了,我静静地看着自己双手,我要相信自己双手的感觉。当他捉着我双手时,我没有爱的感觉,也许不是没有,而是太少,少得无法从掌心传到身体每一部分。他拥有一切应该被一个女人爱着的条件,可是,却遇上了我。是他的无奈,还是我的无奈?
他走了之后,没有再回来。
一天,我从工作室回到家里,发现门外放着一个精致的藤篮,篮子里有五只复活蛋,还放满了一双双羊毛袜,有红色的、绿色的、蓝色的、格子的。篮里有一张卡,卡上写着:
“篮子里的羊毛袜都很暖,别老是穿著那一双。复活节快乐。”
那是杨弘念的字迹,是用他那支PANTEL1.8CM笔写的。
“我的灵感愈来愈枯竭——“他用手摩挲我的脸,情深地望着我。
“不要这样——“我垂下头。
他沮丧地站起来,拿起大衣离开。
“谢谢你的晚饭。”
“你要去哪里?”
他根本不明白我为什么经常穿著那一双袜。
我把篮子拿进屋里,他还在纽约,不是说好要走的吗?
以为他会出现,他偏偏没有。到了夏天,还见不到他。他总是不辞而别。
九月中,收到良湄从香港寄来的信。
“到处逛逛。”
“要不要我陪你去——”
“算是尊师重道吗?”他冷笑。
我没回答他。
“再见。”他说罢径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