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她含泪微笑，在傅亭媛尖锐的目光下，她扶著他的两侧脸颊，踮起脚尖，几乎是以虔诚的态度吻上他的唇

这下子现场宾客全都傻眼，一片鸦雀无声。

“殷凯臣！”

暗亭嬅在红毯末端大叫他的名字。

殷凯臣手一颤，原本属于新娘的戒指滚落在地。

他的目光穿过重重宾客，与她湿润的眼眸对上，时间仿佛在这一秒钟静止了，即便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也进不了他们的耳朵。

他没看错，真的是小嬅。她为什么哭了？

“那又如何？他们终究要结婚。”她的眼神变得落寞。

“就连我小阿姨也觉得奇怪，后来小阿姨也证实阿南所说的，你跟我小舅有暧昧关系，既然这样，我小舅干么娶傅亭媛？后来”颜晓蕾顿了顿，像是故意要吊她胃口，卖个关子。

“后来怎么样？”傅亭嬅有些心急地接口，可是才刚说完，看见蕾蕾得意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中计了。

“后来，前几天我跟小阿姨去弄头发，刚好傅亭媛和她妈妈也在。她们不晓得我们在场，就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傅亭媛怕我小舅不娶她，结果你后母居然安慰她，说她们手上有你的把柄，不怕我小舅反悔。你说，是不是很奇怪？于是我小阿姨就去问小舅，小舅也不否认是因为你的关系，他才愿意娶傅亭媛，却不肯说出真正的原因”颜晓蕾看见好友脸色忽红忽白，好像明白了什么，她不禁问：“小暗，你怎么了？”

此刻，教堂里头已经奏起结婚进行曲，乐音悠扬传来

就在殷凯臣怔愣的同时，傅亭嬅像个勇士般踏过红毯，朝他走来，在傅亭媛瞠目结舌之下，站定在他面前。

周围原本窃窃私语的喧嚣逐渐平息，大家像是电影院里的观众，期待著下一秒的剧情。

暗亭嬅对上他不解的眼，二话不说，右手便朝他的脸挥去，发出一个响亮的巴掌声，现场马上传来一阵抽气声。

殷凯臣偏著脸，一时之间回不了神。

“你说过，打你要付出代价是吗？”

难道是为了保住她的身世秘密，他才娶傅亭媛吗？是这样吗？

如果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存心要她心怀愧疚一辈子吗？

不！他不可以！

暗亭嬅咬著下唇，犹豫了好一会儿，突然间身子一转，顾不得频频呼叫的晓蕾，和露出浅笑的阿南，往教堂里面跑去。

教堂内，红毯的另一端是一对新人，在众宾客注视下，准备交换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