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木屋是品颐和迟昊辛苦帮她建的,这一垮,她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他们?而且他们出卖了她的下落,她也不屑找他们帮忙了
水净拖开木桌,哭丧着脸,站在门前还在犹豫,门外又传来石破天惊的一声大喝,她不得已只好拉开门闩。
想起那一幕,她仍不禁莞尔。拉开小门走到前院,蹲下身来,看着那些发育不良的菜叶,思绪回到了现实,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呢?她明明照着村口的吴大婶教的去做啊,怎么吴大婶种出来一片绿油油的,她种出来的确是干瘪枯黄。
看起来难吃还是得吃啊。说什么也是她辛苦种的,何况屋里就只剩下上回品颐送来的几颗地瓜和米粒了。
突然,奔腾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忙着拔菜的水净没有抬头,却听马蹄到了院前,即没有声息。
不会是找她的吧?会找她的只有品颐和迟昊,他们两个,是不骑马的。骨碌碌的眼珠子转了转,决定专心拔菜。趁着冬天没来前明天再下一次种,就不信种不出来!
只依稀有人记得,那里曾是纸醉金迷的青楼,曾是名享一时的醉月楼
连绵青翠的山峦起伏,有个小小的村庄座落于此,前有丰沛湖水,村人们引水耕种,秋收之后田地里只余枯黄的杆梗,人人脸上挂了满足的笑,看不出来这村子在三年前曾历经蝗害摧残。
有间小木屋静静地立在村子末端,和其它农家不同,竹篱笆只围了块小小田地,里头长着干瘪枯黄的菜叶,稀稀落落的让人分不出是青江菜还是油菜花。
屋后公鸡颇有声势地叫着,又飞又跳,那跑得健壮的肌理线条光看就让人觉得肉硬得紧,更别想去咬下入腹。
而且,都已是当中,这鸡还扯紧了喉咙直叫:“咕、咕!本!”
屋前的人下了马,穿着短靴的脚就站在竹篱笆外,脚尖对着她。
不不会吧?水净用眼角余光一瞄,看清来人,吓得直跳起身,怀中菜叶散落一地,她无暇顾及,头也不回地冲进木屋。
未料到她有此反应,来人翻过篱笆来到屋前,拍了下紧闭的门板。“开门。”
水净连忙把门闩得更紧,连屋中木桌都拖来挡门。“你走!”
“再不开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屋?”来人吼道,在门板又是重重一拍。“开门!”
“吵死啦!”一名女子气急败坏地奔出屋外,拿着汤瓢不住挥舞。“都中午了你就别叫了成不成?”
鲍鸡骄傲地一昂首,迈着小步子,走了开去,尖喙在地上啄啊啄的。
身着朴素布衣的水净盯着那只鸡,又好气又好笑。
都说别帮她买鸡了,品颐还是坚持要买,说给她补补身子。补?补什么身子!她根本不敢杀啊!结果养出这个心头大患,可恶!
品颐现在可幸福呢,那天和迟昊来找她,她不过出去喂个鸡,谁知一推门进屋,只看两条靠在一起的人影倏地分开。迟昊那向来没表情的脸上仍一片平淡,但品颐却是赧红了脸,揪着自己衣角直扭,等她意会到自己打断了什么好事时,她的脸也飞上了红晕,如有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