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quot;杨大哥是性直之人，定会将最重要的话最先说，以免没说完就死了。他的话是先给龙姐姐后给我，最后才是皇兄。&quot;

雁雪凄然一笑：&quot;因为师兄心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但茗雯，他死时已忘了宋辽之仇，只记得你，‘一笑当年觅封候，忘却今日争祁洲'啊！&quot;

&quot;师兄！&quot;

雁雪叫出来，睁开眼。

眼前有三个人：鸿翊、茗雯和曲寒。鸿翊满面痛苦之色，曲寒则是愧疚，显然已经知道承文和雁雪的关系，握紧拳头。唯有茗雯，虽双眼通红，却看不到一丝泪水，表情平静。

雁雪盯着曲寒：&quot;你杀了我师兄，是吗？&quot;

&quot;龙妃，微臣该死！&quot;曲寒道，&quot;是臣杀了杨将军。&quot;

&quot;承文，你已经死了吗？&quot;

考生都入场后，鸿翊和雁雪回到宫中。雁雪双唇紧闭，不发一语。

到了傍晚，曲寒快马赶回。他来到霁雪阁，神色茫然，愣愣道：&quot;稟皇上，臣已完成任务，杀死了杨益。&quot;

雁雪听得此言面不改色，&quot;哇&quot;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鸿翊忙跑过去抱住她倒下的身体，雁雪晕倒在他怀中。

雁雪体质极好，但平时压抑自己情绪压抑得太久，伤心时无泪，唯有血！

雁雪闭上眼：&quot;不关你的事，我师兄是求仁得仁我只是想问问他死前有没有说什么。&quot;

曲寒将承文死前的话重述了一遍，道：&quot;那两首词臣实在记不住，幸好随行中有一人记心极好，他将两首词默写下来。&quot;他拿出一张纸给三人看。

茗雯看那首&quot;浪淘沙&quot;的下半阙&quot;若得来世重聚首，莫留怨尤情难求，此生已休。&quot;时一笑，轻声道：&quot;待来世吧，杨大哥！&quot;

雁雪与鸿翊心下恻然，茗雯对他二人笑道：&quot;看来在杨大哥心中，最重要的人始终是龙姐姐。&quot;

&quot;为什么这么说？&quot;鸿翊问。

&quot;大哥哥，我没有朋友，我爹也不让我交朋友，他说那样会分散我的心。你在这里养伤的时候陪我玩，好吗？&quot;

&quot;是啊，我现在已经学会了很厉害的功夫，为什么要再受爹爹控制？我今晚就告诉爹爹！&quot;

&quot;师兄，我一直以为爹爹只是把我当作工具，但是酉辰族偷袭的时候，他用身体护住了我。对不起，师兄，我本来答应你要脱离爹的控制的但&quot;

&quot;你所认识得雁雪不在龙族。&quot;

&quot;师兄，你是我十几年的生命中，唯一能看到我真心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让我感到仅次于龙族的人。&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