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还是,一旦染了黑,就再也洗不清了?
这时候,任随风九岁,龙始二十一岁。
女仆惊愕于她的镇定与不在乎,足足愣了三秒才点头,怯怯地道:“夫人去了。”
她连妈妈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
毫无预告,她夺去龙始的手枪,向已死的男人疯狂开枪,激起一片鲜红。
“为什么呢?爸爸!”她喊得无奈,小小的身子因开枪的后坐力而更陷入龙始的胸怀。
卡、卡
“解释等于掩饰。”
龙始笑着扣板机。
龙始优雅地拭去脸上的血污,顺便也替任随风抹去脸上的鲜红。
“谢谢始哥。”
语毕,耳边便传来另一个人的叫喊:
“没有子弹了。”龙始紧紧地拥住她,感受到她颤抖的身子充满着愤怒和悲伤。那令他心疼,看着她长大,他也不想如此呀。
她丢下了枪,转身紧紧地抱着龙始的颈,紧到甚至令他呼吸困难,但颈间的湿润令他忍耐,无声的哭泣教他怜惜。这孩子才多大?到了这一刻竟还在压抑!这令龙始头一次心软。“来龙家做我女儿的玩伴吧!”他嗅着她好闻的长发,以邀请的方式命令。
去龙家?
就是为了带妈妈脱离黑色,就是为了日后有一个白色的人生,她才告发爸爸的。
她已经厌倦了这种黑色呀,为什么反而越踩越深?
“小姐!小姐——”
是任随风母亲的陪嫁女仆。
任随风镇定地看着那个获得批准而入内的女仆问道:“什么事?”
“夫人——夫人她——”女仆不知该如何开口。
“断气了?”任随风接了下去,她早该知道体弱的母亲熬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