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要她接受自己仍深爱那个伤害自己的男人,太困难,也太难堪了,教她怎么接受这样的自己?
多么**啊!她竟然爱着那个伤害她的人;而且是她自愿被他那样子伤害。
那咖啡店呢?任随吾又问。
这么喜欢不再奉献?她一边笑,一边比手语。
只是想念妈妈的笑容。他摇头。
她讶异孩子的心思,的确,她是开了咖啡店之后才有笑容的。
初到德国,她首先得到的,是龙易的“特别招待”
任随吾被安置在东翼角落的客房之中,和龙始的房间相距极远。
他一回到房,便锁上房门,坐上床,开始等。
到了凌晨三点,早已打开的窗终于爬进一个短发的女子——任随风。
任随吾马上迎前,没有作声,但小手开始比着军事手语。
随汝在龙始那边。他比手势的速度极快。
幸好他为了避嫌而请了当地的杀手,不清楚她的底细,过分轻敌之下便会她解决,身上所有财物反成了她在德国的生活费。
她极度疲累的身心在异乡更形疲惫,她太想念龙始,却在每夜恶梦之下恨透了他。
爱与恨同时并存的滋味就是这样令她难堪,她的爱是她强迫自己在一个月内建立的,爱得不容易、太刻薄,但她的恨却可以在一夕之间成形,甚至比辛苦建立的爱更深。
毕竟刻意的爱是比不上自然形成的恨。
可是,没有爱,哪有极深的恨?
任随风点了点头,比了比,你有做我说过的事吗?
有,你说过被龙家人捉到之后,就要误导他们,让他们以为你永远不会回来,让他们疏于戒备,我有做。任随吾不等任随风回应,争取时间地立刻比另一组手语,以后我们怎么办?
返回德国,他们不会想到我们刚自那逃出来,现在又躲回去。她在那本该死的杂志出版时,便已打点好一切,她去南部,也是为了买地事宜,但想不到才刚出门,替她照顾孩子的史密斯夫妇便通知她,孩子被人强行带走了。
她很清楚,能逃开八年已是奇迹,但既有这八年,她就奢望有下一个八年,直到孩子长大为止。
龙家不适合孩子长大,龙家只会污染孩子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