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因为要避开没有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们不但不能走公路,也要尽量远离大城镇。”颠死总比爆死好,起码还能保有全尸。“总之,上午大家稍微忍耐一点,下午进入大草原之後就不会这么颠簸了。”芬兰语。
“要直接越过边界到坦尚尼亚吗?”俄语。
“没错,越过边界进入坦尚尼亚的塞伦盖提大草原,再绕过维多利亚湖到吉加利,由那儿很快就可以到达刚果了。”非洲土语。
“这样我……活到……去吗?”非洲土语。
“大家……这样才……所以……了吧?”中文。
“丹奥你……们说的……吗?”赫伦的搭档摩拉的芬兰语。
“……”听不懂,不知道该回答甚么。
“从现……统统都……听懂……?”赫伦的埃及语。
大家心中俱都存在著同等程度的惊疑,却没有人问出来,更没有人敢提出来大肆讨论,个个都一副老人痴呆症似的默默服膺赫伦的带领,继续由美国坐船到澳洲,再从澳洲飞到俄国,又从俄国跑到瑞典……最後,在天南地北跑得晕头转向之後,他们终於来到非洲肯亚的奈若比。
此时离期限日只剩下九天。
“由这儿到目的地,应该很快了吧?”毫无把握的语气。
闻言,其他四个人不约而同把疑问的目光投向赫伦与丹奥那边,後者两人又在那里进行那种白痴儿语似的你问我答了。
“……你这么认为吗?”
“听不懂!”异口同声的英文,清楚又响亮。
两个钟头後,每个人都呻吟著爬下车,找了个荫凉的树下拚命揉搓已经分裂成梅花瓣的屁股,期待能把它们揉回原形。
“天哪,比骑马还累!”俄语。
“幸好没有我想像中那么热。”日语。
“为甚么不能走公路?”中文。
“……不,我一点也不这么认为。”
事实上,没有人这么认为,结果也确是如此。
翌日,他们已坐在一辆经过改装後的九人座小巴士上,颠簸在没有路标又崎岖不平的黄土路上,个个都蹦蹦跳跳得好似幼稚园小鬼跳弹簧床。
“听说雨……否则还……那就……你们说……吧?”俄语。至於消失的字眼是因为车子太过颠簸,全跳到车外去了。
“我听……再讲……吗?”日语,同样奇妙的说话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