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的反应一贯的无所谓。谈恋爱又不是什么光耀门楣的事,男朋友交得多也不见得多有长进和出息,纯情一辈子有什么不好?再说,并不是她不愿谈恋爱,也不是她立意要错过,她只是、只是始终找不到与她灵魂相系的牵绊。怎么可能找得到呢?她心底深处感情最初的那根弦早为人拨动,她也知道她自己笨,傻傻地惦念一个人十年,对方却连她是谁恐怕都不知道。这根本不能算是爱,可是她却执着的认真。
“这太荒谬了!阿潘,我拜托你,实际一点,对方连你是谁搞不好都不知道,你再这样莫名其妙爱下去,就算等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也没屁用。”花佑芬翻个白眼,喝了一口茶顺顺喉咙,顺带说句粗话吐泄她的不以为然。
这些话她很早以前就想说了。徐爱潘实在离谱得可以,离谱到让人看不下去。哪有人恋爱这般谈法?喜欢一个人,也不敢跟对方表示,自己一头热闷闷地搁在心里十年——十年耶!不是十天、十个礼拜,或十个月!想想那多漫长,平白浪费大好的青春和错失美丽的风花雪月。
可偏偏就是有那种男人找上她——
是吗?当定了情妇是吗?若是,也会是与众不同的吧?
第1章
认识徐爱潘的人,都说她长得就是一副很情妇的样子。
可是,什么叫“情妇的样子”?模样又笼统,她听了每每觉得怀疑。指她的长相?指她的身材?抑或指她的五官?
《迷离的梦噫》
作者:林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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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教长得一副“很情妇的样子”?
指她的身材?指她的长相?抑或指她的五官?
统统都不是,谢草说。
总而言之,不是那种张牙舞爪、冶艳明丽的形貌;而是抽象的、她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味道。所谓“成于衷形于外”,她那一身的印象气质,给人的感觉就恰是某诗人脍炙人口的诗作里头那个傍着一畦金线菊,和一个高高的窗口,寂寥地等待的情妇。尤其,知道她那则维持十年不变、一直纯纯地单相思一个男人的感情和故事的人,更是这么认定不疑。据说,那个人早已经结婚生子了,而且连她是谁可能还不知道。她傻傻的,像那个住在青石小城的情妇,等着季节的更迭,等着不知道有她这份感情存在的候鸟的来临。
是的,知道的人都说她笨,无药能救的那种。
知道她“故事”的人其实不多,寥寥两三个;除了那个高中大学一路和她混过,而后飘洋过海,现在人在纽约吹曼哈顿异乡冷风的谢草外,大概只有花佑芬知道。其他的人,东拼西凑捕捉一点风影。她向来不爱说自己的事,实在也没什么好说的;“还不是就那么回事”——她总是这样一句轻描淡写将所有对她的好奇挡回去。
她不小了,但也算老,二十六岁,差不多是该男欢女爱寻乐的年纪。但她总是独来独往,身边找不到一点男人的影子。不知道的人说她挑,或者患了精神性的感情洁癖;缺德一点的说法,说她是后天性爱情免疫过全症候群,简称“老处女症”。
想想,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或许是他们不知道她的“故事”吧?
这世代,还有谁会傻傻的、纯纯的单相思一个男人十年不变?
相知是求共鸣……
这样的她,怎可能是很情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