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哪需要卖弄?我在陈述事实。”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枉费她打电话叫救护车送他到医院,他不知感恩就罢,还大吵大闹,一副唯我独尊的大男人傲慢态度,医护人员可不是他家的佣人,更不是他的属下。
“你想出院,我可以马上办理。”
“你好像巴不得我快滚?”他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她。
“怎么可能?”真衰。
“你是医生?那好!我要出院。”
“干么?赶着回去送死?”她一向不是那么尖酸刻薄,但遇上他,她竟管不住自己的舌头。
蓝森停下拔线、扯绷带的动作,正眼的睥睨她,“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会是手断了,连眼睛都出问题吧?”她指指名牌上烫金黑底的斗大英文字体。
“不会有那么一天。”这些男人还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得不到反而最好,男人的劣根性,她家里就有三个。
老大昭维是钦点红妆,冷一点姿色他还看不上眼;大弟昭钰是来者不拒,博爱世人,世界和平奖可以颁给他;二弟昭训年纪轻轻,身旁女孩拥破头要跟他约会,在男孩圈里也很吃得开,国际亲善大使可由他担任。
恁见多识广的她也不禁摇头,男人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也因此对爱情,她更加谨慎,才会快二十岁,连个初恋也没有。
谁是她的真命天子?不啻周遭的八卦等待,她也在静观期待。
来到四○九号房,昭仪深呼吸来清晰思绪,手才举起,即见吼声伴随被骂哭的小护士夺门而出。
“什么问题?我的手还没断……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居然讽刺他瞎了。
“呵,你反应不慢。”顺手取下床尾挂着的病历表,纵使早知道他伤在何处。
“你叫茱蒂?武?我没见过你。”
“我也没听过你,蓝森?迈尔先生。”真不该替他打电话求救,让他死在路边省事多了。
“你在卖弄你的牙尖嘴利。”
“滚!妈的,叫主治医生过来。”
看来这病人不好对付。昭仪推门而入,只见床榻上一个手臂包裹石膏的壮汉正奋力扯掉点滴。
“你是什么人?”他转过头,粗声粗气的问。
“是……”被她弃尸的家伙,没想到冤家路窄,但愿他不记得她。“是医生。”
“是吗?我好像在哪见过你。”蓝森眯起厉眼,端详着眼前梳髻、戴黑银框眼镜的女子,宽大的医生袍裹住她高挑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