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他走到桌边倒了杯水,瞧着温亭劭小心翼翼地让沃娜躺下,拉好被子。
“命暂时是保住了,不过不晓得能保多久。”他喝光水。
温亭劭回身看着他。“我一定会保住她的。”
对于他坚定的话语翟治临没多做评论,只是说道:“她的毒入了脏腑,再过些日子怕要衰竭”
她扬起虚弱的笑意。“你真坏,真坏”她紧抓着画纸一角,泪水潸潸而下。
“对,你得好起来打我。”他的掌心贴上她的背,将真气送入她体内。
“我没事”她颤抖了下。“我只是生气,不用请大夫,我不要大夫。”她的心已经不痛了。
他过继而来的真气让她舒服许多,只是鼻血还是止不住,这血腥味让她讨厌。
她喘口气。“你刚刚对我真凶,像阿母一样,她也对我凶,姑奶奶也对我凶,每个人都对我好凶,拿石头丢我,对我好坏”
她难受地咽下冲上来的血腥。“走开”她推他。“你气我”
“我没气你。”他神情紧张地抚去她鼻子流出的血,朝外头吼了一声“来人。”他抱起她。
“为什么”她呢喃着。
“沃娜,画还在。”他抱着她到桌边。“我撕的是白纸,画还在,瞧。”他将画拿到她面前。
“大人”门外的仆役喊了一声。
“以后我不凶你,只对你好。”他胸口抽痛着,一脸自责,他气她不顾自己的身体,所以才会故意撕画气她,可没想到会将她气得毒发,他本意并非如此。
“好”她牵动嘴角。“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她觉得身子好沉好痛,可是瞧着他紧张担忧的模样心里却很欢快,他真的在乎她呢她好高兴。
她好喜欢他对她好,疼着她宠着她,没人这样珍惜过她,他在她耳边不停说着话,她听得不真切,朦朦胧胧的,但她喜欢他的声音,她轻轻扯着嘴角,如果如果她能早点遇到他有多好,那时候她的身体好些还能陪他好几年。
泪水滑下眼角。现在怕是晚了
夕阳沉入窗内,微风拂动床幔,翟治临收掌抹去额上的汗,将身前的人交给温亭劭搀扶后才下床。
“去请大夫。”他吼了一声。
仆役见不对劲,答应一声后奔跑而去。
一开始沃娜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直到摆在眼前的画纸映入眼帘,她怔住,眼泪就这样掉下来。
“你骗我。”她感觉口中的血腥加重了。
“对,我骗你的。”他以袖口抹去她口鼻的血,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