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尉迟姑娘,需要我帮你什么吗?”尉迟涟漪散发于外的恨意骤增,像嫌恶什么似的,忽地擂起拳头,拚命自残,非要人阻挡不可。
绝望的眼神空洞,让戚银光胆战心惊。
她为何不哭呢?若是袁灭真对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她哭出来至少会快活些。
难道,她爱上行事作为无一不残暴的土匪头子?
“将军,袁灭太过分了,我不原谅他,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尉迟涟漪瞳孔暴睁,像是被人定住似的硬张著不动,魂魄出窍似的水眸游离,她直楞楞地盯住前方,全身赤裸的血痕密布,失魂得让人心寒。
“这是怎么一回事?”脱下外衣为她罩上,袁起试探地拍抚她,却见她顺著他的力道笔直朝另一侧倒去,他纳闷的回头,询问树雷霁。
“看来是寨主点住尉迟姑娘穴道,强迫她看着他们欢爱。”道出揣测,树雷霁沈寂已久的血腥筋脉,再次浮动,而他想要杀的人,居然是他最敬佩的寨主,握紧的双拳咯咯作响,尉迟涟漪被拍开穴道后,不哭不笑也不语的绝然表情,让人痛彻肺腑,怜惜不已。
寨主,这一团糟,你预备如何善了?
“紫凤凰!”
“欵!就来了。”挣开他,好不容易被冰进冷宫月余、获得解冻的紫凤凰,听到更胜天籁的召唤声,她笑粲如花、恨不能飞蛾扑火的投进寨主怀抱。札木耳想阻止,除非紫凤凰死。杏眼瞪开他铁挟般的手,她森冷道:“札木耳,放手,寨主在叫我了。”
“求求你,别去。别做出让寨主跟你我都难堪的事。”苦著脸,札木耳头疼的哀求她。紫凤凰进屋,不啻是让寨主利用来凌辱尉迟姑娘,她要是明目张胆的为寨主暖床,他也不能要她了。
“男女之间,两倩相悦,有何难堪之有?札木耳,你是怕我当上寨主夫人,会拿你开刀,将你撵下山门吗?”挑起眉,紫凤凰执迷不悟的急欲摆脱他。
“紫凤凰--”当袁灭下一声吼叫传来,札木耳也真正失去拥有紫凤凰的机会,温香的柔荑自他手中滑落,看着紫凤凰义无反顾的奔向前来开门的寨主,投入衣衫不整的寨主怀抱,他转过头去,伏在君不回肩窝上,放声大哭。
“树坛主,麻烦你为我备水净身,还有,请你们都出去吧!谢谢。”拉住袁起为她披上的外衣,终于有反应的尉迟涟漪以春梦了无痕的轻狂态度面对张张关怀的脸孔,仿佛适才倍受凌辱的人不是她一样,冷静得骇人。
事实上,她恨不得能马上洗掉一身脏,洗掉袁灭留在地体内的味道。
他怎么可以如此羞辱她,当她的面跟另外的女人交欢,这远比一刀杀了她还要残忍!袁灭不知羞耻的在她眼前表演,展现他傲人的体魄,强悍的身躯,在在让尉迟涟漪感觉到她是龌龊下流的烟花女子;也只有烟花女子,才能对那档子事视而不见,任由恩客在她面前,向别的女人寻欢,而他当她在苦苦哀求袁灭不要羞辱她、声声句句爱他的情况下,残酷践踏她的心。
娘说的对,男人全是禽兽。她今天遭此下场,全是她违背誓言,爱上袁灭的后果。
她活该!活该!活该
君不回当然知道札木耳爱恋那只野凤凰,拧紧眉头,他凝重地拍拍他,安慰道:“札木耳,算了吧!紫凤凰对你无意,你又何苦强求?”
“我我,寨主对她只是玩玩而已,她怎么就是不懂?我好恨好气,好气她的不懂事--”向来粗枝大叶的斥候坛坛主,居然哭得像个孩子,让全寨兄弟大为惊奇。
若不是此刻情况特殊,札木耳早让他们损死了。
一刻钟后,紫凤凰和袁灭调笑着出来,札木耳见到他们,捧著心肝。
黠然离去。挺著肚子起身,戚银光怒瞪可恶的小叔一眼,拉著丈夫冲进睡房,看到呈痴呆状蜷坐在炕绿的尉迟涟漪,她不禁扑进袁起怀里,替尉迟涟漪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