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她只看过慕容飞云打水战,没见过他打陆战,到底行不行啊?这弓马之术,可非一朝一夕就能精通。
“唔!”头好痛,每个人谈感情的时候都是这样烦的吗?她记得爹娘、大哥大嫂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直到洞房花烛夜掀了盖头,一切便成定局,没见过他们谁这样心神不宁的啊!
早知道不让慕容飞云上战场了,省得她现在为了他的安危坐立难安。
都怪他出的烂主意,说什么战场混乱,最适合混水摸鱼,摸吧摸吧!小心摸鱼不变水鬼。
赵乙是很忠心,可惜不细心,没她在慕容飞云身边照看着,叮嘱他吃葯、喝补品,她就是不安心。
说来真不该让他参与这场战事的,刀剑无眼,要有个万一,她怎么办?
她越想越心慌;一个面临蛮族联军压境都能神色不改的女将军,唯独对一个“情”字,痴痴缠缠。
不知不觉,天色渐亮,伙头军已经开始埋锅造饭了。
有亲兵将早膳端进她营帐,却见他们的平辽将军正对着一只金锁发呆。
两名绝世将才从此淹没在滚滚红尘,再不复其璀璨本色。
余瑜率领前头部队与蛮族联军在黄土坡打了两天,第一天不分胜败,第二天小败,遂收拢战线,原地扎营。
她得在这里跟蛮族联军纠缠三天,等待稍后出发的慕容飞云率领后续部队对蛮族联军做出围歼之势,然后里应外合,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暴熊族长首胜大喜,几乎把老底都掏出来等着跟余瑜对阵。在他想来,所谓的平辽将军也不过尔尔。
余瑜嘛觉得很烦,坐在营帐里把玩着金锁,想念着慕容飞云。
“将军。”亲兵将早膳放在余瑜面前的几案上。
乌呜呜
号角响、战鼓擂,是蛮族进攻的信号。
“将军。”探马来报。“蛮军已齐集在前方三里处,看样子是要发动总攻了。”
“左、右翼先攻,中军下动。半个时辰后,左翼佯败退回中军,再过半个时辰,让右翼也回来,成圆阵形防守,静待二路军讯号,一起围歼蛮军。”第三天了,慕容飞云应该已经率劣邺路军进入草原了吧?
人果然不能太享受,三年的相思都忍了,两日的别离却令她如坐针毡。
他好吗?重阳城可不比襄城,纵已入春,早晚依然寒凉,一个下小心就要患伤风。
再度见面发现他身体差了好多,想当年他身为南朝大将军,镇守襄城时威风凛凛,与凤罩交战,熬上三个日夜依然谈笑自如。
现在可不行了,两鬓添了白发,稍微操劳一下就要咳嗽,北地的烧刀子连一口都喝不得,前几天不知道哪个该死的灌了他一杯,害他头疼了两天。
“养了三年伤,还是一副破身体。”她实在无法想象当年他自襄城诈死时受了多严重的伤,休养如此之久犹末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