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无毒不丈夫

他的脸色简直就像是块石头。

一块又冰冷又坚硬的石头，就算你用凿子在上面重重敲一下，也未必会令到这块石头有任何的改变。

唯一能改变这张脸的人，就只有这个背负双手，静观窗外雪景的锦袍人。

有些人的鼻子一动，他的神态就会变得很可爱。

尤其是女人。

有些人的鼻子一动，他的神态就会变得很可笑。

尤其是傻子。

但有些人鼻子一动，他的神态却会变得很可怕。

他并非因仁慈之念而不杀，而是因为不屏出手而不杀。

对不屑出手的人他看也不看一眼。所以直到现在为止他只发现七个人还是值得他动手的。

这七个人都是江湖上盛负重名的高手，现在却也跟五十九个死在他要命棒下的鬼魂差不多了。

方杀站在锦袍人的身后，一动不动。

现在锦袍人请他和对手一起去吃猪屎，他也一样会奉陪到底的。

尤其是眼前这个锦袍人。

他并不可爱，也不可笑，他只会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

方杀就站在他的背后。

他站立的姿势并不很端正，看来甚至很随便。

但他的神色，却比战场上等候决一死战的将士还更肃穆。

如果在房子里的大床上，他的主人正在和女人翻云覆雨的时候，他也紧跟着。

他象一只忠心的猎豹，静静的在房外潜伏着。

无论任何人，甚至只一只狗接近这幢房子，都一定会捧着半边溃烂的脑袋去见阎王。

这时候，混浊的咳嗽又再传到观雪庭中。

锦袍人的鼻子仿佛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