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一愣。“立原?他也喝醉了吗?”
他低低地说:“他好像也喝了不少”
“你们两个真是的!”薛颖气得跺脚。“一定你拉着他喝酒,对不对?他是医生,还要看病,你怎么能拉着他喝这么多呢?”
“好!”两个人就这样直闹到半夜。
第二天,薛颖正要出门上班时,远远地看见程昱舒趴在方向盘上小盹。她微觉奇怪,本不想理他,都说了不想再见他的,她想。可是走了两步,又不放心,便走过去唤他。
“昱舒,你醒醒,你怎么还不去牧场呢?”她隔着玻璃窗叫着。见他没反应,便开了车门摇醒他。“昱舒,你不舒服吗?怎么睡在这儿?”
程昱舒迷迷糊糊地台起头。“啊!是你啊!”然后“哈啾”、“哈啾”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薛颖一闻到酒味,就知道原因。
程昱舒被他嘲笑得气了起来,然而立原说得的确没错,他还为此挨了薛颖一个巴掌。
一时之时,也觉得泄气,况且人家都说“唇亡齿寒”如今眼见立原落得如此下场,他不由得也跟着凉了半截,跟着饮了一杯。
“傅维恒、傅维恒,老天爷!难道我会开始恨一个死去的人?”他喃喃地道。
忽然之间,两人同时大笑起来。
怎么两个堂堂的留美硕士居然都为了一个女人而失意惆怅!
“你怎么又喝醉了!”她又气又骂地将他拉下车,送他回他的公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在车里睡了多久?这样的天气,你不感冒才怪。”
程昱舒一半的重量压靠在她身上,薛颖好不容易才将他弄进房里,气喘吁吁地将他摔到床上,骂道:“重死了!我不要管你了!我要打电话给你姑妈,告诉她你成了酒鬼”她拿起床头的电话。
“拜托、拜托”程昱舒一听见姑妈,顿时清醒了九分,忙按着她的手。“别跟我姑妈说我不是故意的”
薛颖甩开他的手。“不是故意的!是不是这次又有哪个同学跟你过不去?又灌你?”
“昨晚我和立原在一起”
“那时,有许多人都以为我在他们之间也轧上了一脚。真是好笑!”立原边笑边说。“不过,我还真的为她闹了一次家庭革命喔!”
“真的?”昱舒极有兴趣。“说来听听!”
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边谈边喝,要不了多久便已微醺,醉意一涌上来,更是一会儿同仇敌忾似的慷慨激昂,一会儿又同是天涯沦落人似的互相怜悯,又哭又笑,每每最后一句都是:“薛颖没良心!不理她了!不理她了!她没良心!”
“对!”
“不管她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都不要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