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衣剑声疑信参半地再问一次“墨痕,你当真视富贵如浮云,宁愿跟我过苦日子吗?你不怕辛苦吗?”
睡得神昏智短的绫甄,咿咿唔唔地相同的答案“嗯”衣剑声欣喜若狂,他在绫甄耳边轻轻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绫甄����地说:“我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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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脸颊传来熟悉的触感,绫甄安心地绽开一丝娇美的笑靥,是关剑尘,他又在对她毛手毛脚了。
绫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关剑尘是谁?半梦半醒之际,她又没分清两人衣着上的差异,再度把衣剑声误认为关剑尘。
懒洋洋地起身,绫甄轻舒藕臂缠绕在衣剑声的颈项间,攀着他伟岸的身躯,享受依偎在情人怀里全然的放松与安适。
刚刚睡醒的绫甄不会张开武装自己的尖锐,现在的她只是个要人疼宠的小猫咪,脸上写满慵懒与娇媚,把衣剑声迷得魂都酥了。
相处三年,他所认识的墨痕,是个受了委屈也只敢藏在心底的温婉丫环,脸上总是挂着清清如水的笑颜。
这样柔和善良的人,说不定连小孩子都吵不赢,她哪来的胆量跟主子针锋相对地争辩不休?
书斋里的墨痕雄论滔滔,强颜舌辩,普天之下没一张嘴说得过她。衣剑声暗自忖度,人的可塑性要真这么大,天下的确没有不可能的事。
床上的墨痕一身狼狈,雪白的脸上还残留一点淤青,他怒气再度上涌,那上官晴的杰作。
他一定要找个机会悄悄地把那贱人的手剁下来,若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以后岂不谁都可以欺负墨痕?
她喃喃抱怨道:“剑尘,我作恶梦了。梦中你把我的手扭脱臼,还有个女人打我呢!好可怕”
连在梦中都不忘控诉他的暴行!真是个斤斤计较的小女人。衣剑声心疼地把她搂得更紧些,错把剑尘听成剑声,只想从现在开始,不准任何人伤害她。
“墨痕,”他清清喉咙,声音却仍是沙哑。“你不想跟慕平回方家,会跟我回终南山下对吗?”
终南山下有他的老家,也正是顾轩宇结庐在人境的“观语堂”
绫甄还很爱�,耳边却一直有股缭绕不去的嗡嗡之音,她敷衍地回答“嗯”这么干脆?会不会有诈?
轻抚着绫甄粉嫩的脸颊,衣剑声隐隐约约的感觉,墨痕变了,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不管人们承认与否、接受与否,事实就是事实。它巍峨如山,耸立不摇,管你喜不喜欢。
墨痕学会了新把戏,旧的不知忘光了没?从今而后,他可能再也吃不到滑嫩的百合包蛋玉屏粥,再也喝不到甘甜的首鸟菊花饮,一念及此,衣剑声不免婉惜。
事件的背后,一定有股不寻常的力量在操控着一切,慕平兄猜不出个所以然,他也大惑不解。
他诚心感谢这股不可知的力量,感谢它改变了墨痕,也同时改写了他的一生,是命中注定吧!他竟然不可自拔地爱上蜕变后的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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