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当然,像她这样心慈手软的女孩,想要她做到戳眼睛、踢下阴这种有效率的攻击,未免过于奢求,不过踢踢胫骨这种小儿科,她还是游刃有余。
墨镜男子一时吃痛,不免愣了一下。
但何琬莹已尖叫起来“抢劫!”
他沉沉地哼了一声,慢吞吞地踱向停在角落处的朋驰跑车,嘴里念念有辞地咒骂,狗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干么拿它们当宝?
何琬莹在树荫下逗弄小狈,哈比在她脚边跳来跳去,没片刻安静,忽地她身后传来一句低沉嘶哑的问候“琬儿,好久不见。”
琬儿?
听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她仿佛被魔物缠崇上身,四肢百骸再也使不上一斤半两力气,脑中一片空白,谁会叫她琬儿?
炳比露出白森森的利牙,对着陌生人呜呜咆哮,在她鼓起勇气回过头来的那一刻,墨镜男子竟突伸一掌朝她的胸脯抓过来。
纤细的手指插入他浓密的黑发,她柔情无限的说:“皇天在上、后土在下,除非你赶我出门,或是做了让我伤心欲绝的事情,否则,我向天地起誓,无论何琬莹从前是何许人,这辈子都是林子恩的妻子。”
林子恩心下感动,将她密密实实的拥在怀里“这种说法太过笼统,你要给‘伤心欲绝’下个明确的定义才行。”她才不笨呢!永远保持创造性的模糊,日后才有挥洒的空间呀!何琬莹咯咯娇笑,挣开丈夫跑向公园出口。
“别走!把话说清楚。”他随后追去。
她加快脚步,不让丈夫追上,不一会儿,轻盈的身影翩然来到公园外的行道树下,解开系住炳比的颈链。
大安公园禁止家畜入内,他们把哈比绑在行道树下,反正它是不合食客胃口的花狗,卖给香肉店,只怕还会被退货哩!
何琬莹一颗心登时往下沉,她很清楚男子意图何在,醉翁之意不在揩油,而在取走她脖子上的金锁链。
金锁链中到底藏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这么红,这人来抢,那天福叔也是猛抓不放?
行抢之人正是中情局派出的特务,依据情报显示,雷老的义女于武术并无沉潜深刻的学习体悟,他满心以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使命。
万没料到娇怯怯的她竟然毫无预警地攻击敌人的小腿胫骨!
这一踢乃出于展冷翡亲授,那天福叔虽然把金锁链还给原主,还再三道歉,难保下次也能化险为夷,所以她教了何琬莹这招好用的防身术。
见哈比敷衍塞责地摇两下尾巴,何琬莹感到十分意外,她还以为会被哈比用舌头洗脸,它平时的热烈欢迎仪式跑哪去呢?
林子恩在一旁冷眼详观,看到哈比黏在体型不及它一半大的母狗后头,嘲谑道:“人家是血统纯正的玛尔济斯,你给它霸王硬上弓,是想生出一堆小杂种吗?”
山河易改,本性难移,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极尽尖酸刻薄之能事,对客户冯太太如此,对哈比当然更不客气。抱起小玛尔济斯犬,何琬莹对丈夫说:“你去车箱拿狗饼干来,它这么瘦,一定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林子恩皱着眉“玛尔济斯犬本来就这么大,哪像哈比肥得跟猪一样!”
她用手肘子撞了丈夫一下,反驳道:“哈比是结实,它才没有肥得跟猪一样,你快去拿饼干,别饿坏了小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