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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抬头，露出半个清秀的脸蛋，柔弱地看着楚北捷。眼角余光扫到被悬吊在半空浑身鲜血的冬灼。冬灼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目光一闪即过，旋即明了般，掩饰地将头低低垂下。

“我不舒服。”她摸着额头，放了一半体重在楚北捷身上。

残忍的鞭子狠狠咬上冬灼的肉，冬灼倒也硬挺，哼也没哼一声。

楚北捷挡在娉婷身前，似乎感到娉婷的颤抖，大手在她背上轻柔地拍拍。娉婷抬头，看见笔直的脊梁，和他被火光印红的无情侧脸。

“还不说吗？”楚北捷好整以暇：“要知道，鞭子，不过是牢狱里最常用的刑罚，不啻于餐前小菜。后面的花样用上，恐怕你即使肯说也要落个残疾。”

冬灼嘶哑着喉咙，中气倒还很足：“敬安王府没有怕死的人！”

楚北捷嘿嘿笑起来。娉婷抬头，看见邪气从他唇边逸出，危险的笑意叫人心里发寒。看来冬灼今晚不妙。

敬安王府的头号敌人，就站在面前。

“本王没有恶意，只是对小敬安王心生仰慕，希望可以劝说小敬安王归顺我东林。”楚北捷浅笑着，豪迈中透着诚恳：“竟然小敬安王已经不容于归乐，为何不另寻良主？”

冬灼冷哼：“任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告诉你一个字。”

楚北捷啧啧摇头，露出惋惜之色：“硬汉子我是很佩服的。可惜在我的手下，能当硬汉的人不多。”后退一步，双手环在胸前，朝旁边的下属点点头。

娉婷藏在楚北捷身后静观变化，见他举动，分明是要动刑。焦急地低头想着营救的主意，鞭子破空的声音传来。

眼看楚北捷又要开口，娉婷潜意识将楚北捷衣袖猛然一抓，吸引楚北捷的注意力。

楚北捷果然低头，柔声道：“脸色怎么苍白成这样？你怕？不用怕，有我在呢。”

“好多血。”声音里掺了许多胆怯畏缩。

铁链忽然发出哐铛轻响，仿佛冬灼震了一震。

“怕血？”楚北捷摇头，戏谑地问：“我楚北捷的女人若是怕血，将来怎么跟我上沙场？”

霹！

鞭子着肉的脆响，让娉婷猛颤一下。

霹霹霹！

连着又是几下，外面北风刮得厉害，地牢却闷热到几乎无法呼吸的地步。

铁链撞击着发出金属的响声，随着鞭子的挥动形成挣扎的绷紧和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