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挟持包子
玉冰心咬了咬牙,愤恨的看了一眼一直低垂着头的战北野,终于男人还是靠不住!
斩风抬起头,雪白的孝服上梅红点点,他提起右手上的包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是随着他走过的道路上,汇聚成一条血河。他将包裹朝天上一抛,血布散开,满脸血污的人头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狰狞的躺着玉冰心的脚下。若是仔细辩驳,你会发现这人头的主人竟然是传闻中葬身火海的翎羽郡主!
“难怪流云寒当初一定要攻打墨国,原来这都是你的诡计!”
“呵呵呵!诡计?我有什么本事能左右得了那个男人,这要怪就怪墨雪伊那个女人,谁让她和墨天君有渊源呢?我只是添油加醋说了一点,那个男人啊,儿女情长害人啊!”玉冰心笑的癫狂,眼睛一片盈盈水光,竟生生笑出了眼泪。
绾意看着她,无法指责她做的是对还是对,善恶是非之间往往只在一线之间,作为一个旁观者对于玉冰心当年遇到的一切她只能惋惜,但是同情不代表任由她胡作非为,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当事人都死的七七八八,她不该祸及无辜之人。
运气凝神,化掌为刀,这女人已经不能用言语交流了,她必须在她失控之前,抢占先机,可惜绾意太过轻视面前的飘渺七音,这可是新月大祭司最得意的杰作。殿内哨音一响,单调而纯粹的音调响起,那七人像是被起动开关似的,动作整齐一致的朝绾意挥剑。
玉冰心站在一旁,笑的得意,“呵呵呵,这可是新月那个老不死的杰作,就让她们好好陪你玩玩,本宫不奉陪了!”说完,转身欲要离开,绾意一阵心急,知道她若是离开,下次想要抓住她就更难了。可是这七人如影随形,无论她怎么做,都甩不开。
玉冰心虽然已近疯癫,但是身体的自然反应还是让她避开了战北野的袭击,她闪到红漆柱子旁,身前突然出现七名白衣女子,她们白纱蒙面,手持长剑,眼神木楞,静默不语,像是木偶一般,绾意见过这装扮,凤眼一眯,这不正是新月大祭司手下的飘渺七音吗?有些想不通的事儿,现在全然想通了。
“本宫就困惑了,偌大的皇宫里里外外被翻了个遍,怎么就是寻不着你的踪影,原来宫主一直活在咱们眼皮底下,想来当初你是故意露出破绽让本宫抓住,目的便是要本宫以为你是假扮成玉太妃藏在宫中的,可谁想到你竟然就是真正的玉太妃!”飘渺宫主玉冰清便是太妃玉冰心,这样一来,很多事便都能解释清楚了,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出现在皇宫里,连龙驱战士都察觉不出来,说到底她根本就是这宫中之人!毕竟谁会怀疑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呢?
“萧绾意你果然很聪明,只是就算是流云寒一样,机关算尽到头来居然让自己的女儿和儿子苟且在一起,还生下孽种!呵呵呵!到底这局是本宫赢了!”
“是吗?宫主未免太早下定论了吧!”绾意看了一眼战北野,显然此刻的决定权在他手中。
“你也要背叛本宫!”玉冰心将视线投向低垂着头的战北野,眸中似要喷射出火焰。
“你也要挡本宫?”玉冰心眼中带煞,看着突然拦在她面前的战北野。
“……”战北野沉默的低着头,似在挣扎着什么,最后却还是让开了面前的路。
绾意眼里的希冀瞬间湮灭,开始专心致志的对抗面前的飘渺七音。
玉冰心得意的高昂起头,嘲讽的看了一眼战北野,倨傲的朝门外走去,没一会儿,却又退回殿内。绾意与飘渺七音纠缠不休,趁着喘息的功夫,看了一下身后的情况,紧绷的脸色立即松懈了下来,只见一直被囚禁起来的流云楚生身边跟着身穿铠甲的叶秦走了进来,他们的身后跟着众多士兵,但是真正让玉冰心心惊的却是那个宛若从地狱中爬出来浑身透着刺骨寒气的男人——斩风!
他手里托着银枪,银色的箭头上染满了血液,就连飘飘扬扬的红缨都被血液浸透,凝结在一起,他默然无语的出现在殿内,一瞬间似乎要将整个世界冰封。
战北野缓缓抬头,“心儿,醒醒好,你不该是如此模样的!”
玉冰心觉得好笑,往日的记忆重新在脑海中复苏,渐渐的开始语无伦次了,“我不该是这样?那我该是什么样子呢?是应该被人一次又一次的当成礼物送给别人,一张床换过另一张床,一个男人换过另一个男人,还是只要是男人都能欺负我,都能强行占有我的身子!”
“墨帝,我这一生最爱的男人,可是他呢?选择了玉冰清,负了我不说,居然为了保护自己的宠妃,将我迷晕送上你们三个人的床上,呵呵呵!你忘了吗,那一夜,墨都的昙花才刚刚展现它的风华,一场暴雨便倾盆而下,我喊破嗓门,哭尽血泪,可是你们呢?你们这些男人再干什么,你们是禽兽,是禽兽!”
“不要说了!”战北野怒吼,那段记忆太惨痛,那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的痛,他始终记得二十六年前的那夜,年轻气盛的他们是如何残忍的毁掉一个女孩。那双绝望带着疯狂的眸子一直在他记忆里面回旋着,折磨了他二十六年,他们以为灭了墨国,毁了墨都,就能毁灭曾经发生过的痕迹,却不知在那一个雨夜中,他们之间的劫早已种下!
“呵呵呵!你怕了,你怕了对吗?你们一个个都说爱我,一个个都说会对我负责,可是你们做了什么?轮流分享我的身子,强行控制我的动作,就连我的思绪你们也要时刻掌控着!若非当时流云寒正和他的宠妃墨雪伊冷战,他绝对不会把我带走的,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他活该,他们都活该!可是为什么我灭了墨天君最在意的国,却还是得不到她呢?为什么他宁愿死,也要随着那个贱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