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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靥在维也纳缤纷的夜晚绽亮,异国的男女,年轻鲜活,她在他耳边忽然朗声肆意大喊:
迟欢很礼貌的看眼前的她们对着话,看她们聊着天,客气疏离的笑笑,耳鸣作响,只有那双越来越湿汗的手渐渐僵硬,喉咙里不断翻疼的酸液不断被她咽下,再咽下。
在维也纳大学的时候,老师给她的评语只有一句话:落落大方,礼貌识大体。
是的,她似乎从来都不曾在外人面前失去分寸,只有在她的丈夫面前,那般肆无忌惮,她还记得,那天,维也纳的多瑙河,那么璀璨迷离,凉凉的夏天,气温正好。
朦胧的夜色,醉人的低吟,她看着他在干净洁白的画板上细细描绘着绚烂的画面。
街头卖艺的吉他手,浅淡醇醇如红酒般沙哑的低吟浅唱,街边一对对走过的浅笑烂漫的人影,那么满足惬意,她靠在他的肩上,低低的跟着旋律浅唱。
“哟,连瑾你可别气,就这样倾国倾城的男人,只要他愿意,我也愿意被他利用!”
隔壁办公桌的娇声响起,似乎是连瑾的声音太响了,提起“顾方西”这个名字,多半都是女人反映最强烈,此话一出,引得多人轻笑附和。
“那也得看看人顾总愿意不愿意啊!你们以后可别随便在社里讨论他了,我们主编跟他也是关系匪浅的!”
“……”
迟欢笑笑,不置可否,她插不上话,不自觉的捧起桌旁的杯子,忘了是凉水,猛的一喝,凉得刺骨,惹得胃疼。
那个喷水池,晶莹剔透承载着无数游人的愿望。
听着唰唰的水声,看着他蒙蒙焦距不明的双眼,却在手中描绘出最美的画卷,他纤长干净的手,温柔的俊颜,清素美丽的色彩,她倏地萌生了心思。
从衣袋里拿出一枚钱币,反复看了看,凑近他的耳边低问:“方西,你说如果我现在许愿,上天会满足我的愿望吗?”
他薄唇柔柔的勾起,摩挲她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温暖如醇厚动听的音乐呢喃道:“会的。”
他从来都骗她,只要是她喜欢的,她愿意听的,他总愿意当那个温柔的欺骗者。
四年,在她傻傻等他的这些年,他在多少女人身旁肆意周旋,他利用过多少女人披荆斩棘的往上爬?
她一个人眼泪染湿的枕边,不断安慰自己,她的丈夫有一天会回来的。
那时,在她自欺欺人欺骗自己继续相信他的时候,他又在哪一张床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辗转在她人的枕边?
是不是,那些曾经说给她听的耳语情言,也曾经被他拿来当做获得别人芳心的筹码?
脸上的笑容不曾有一丝松懈,她永远是静静听别人说话的聆听者,特别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