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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夷狄一战，路途凶险，怕是很难全身而退，而肖墨……竟会主动请战？！

狂风暴雨，也不知道他跪了多久，何时来的，但这冰冷无情的雨水打在他身上，竟有些狼狈。

众人皆是一怔，皇帝下意识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肖墨朝皇帝深深磕头，“父皇，夷狄战事刻不容缓，冷将军和淮南王皆是刚刚恶战归来，此番请让儿臣去吧。”

皇帝听罢愣住。

肖墨在雨中长跪不起。

肖祈顿了顿，“还有一事，儿臣想禀告父皇。”他话音才落，竟忽然伸手揭下月云生的伪装，尔后让震惊中的月云生和他一起朝皇帝叩头。

皇帝见了不由大惊，“这……”但他的内心却没有之前料想的那般震怒，说来也是奇怪，自从肖祈从北戎归来，到他们大婚，他一直以来，都隐隐有种道不清的感觉，许是心中暗藏多时的困惑终于被解开，他的震惊之中更多的却是释然。

“请父皇恕罪。”肖祈说着又是重重磕头，身上本来包扎好的伤口却因此在此裂开，鲜血渗了出来，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月云生从被揭下伪装的那一瞬起，就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愣愣地看着肖祈。此刻见他伤口出血，下意识便要帮他，可是却被肖祈挡住。

皇帝站在那儿多久，肖祈便跪在那里多久。正当月云生以为皇帝要发落他的时候，皇帝却看着他们缓缓说道：“朕的时间不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朕即便想管，却管不了了。”

皇帝下意识看了一眼丽正殿里面，然后问：“为什么？”

肖墨听了，不由苦笑，“父皇其实什么都知道不是吗？”

皇帝沉默。

肖墨继续道，“父皇，而且您明白，现在我是最好的人选。”

肖临在一旁看着，也不知说什么。

月云生看着皇帝疲惫的容颜，眼眶不知为何竟有些发热，他朝皇帝深深拜下：“陛下，别的文瑾无法允诺，但若阿祈出征夷狄，卫文瑾必将誓死相随。”

皇帝看着他，本想说什么，可是喉头却有些哽咽，只好重重点头。

罢了，罢了，若这两个孩子能生死相随，他还能奢求什么呢？

随后，他便让肖临和哈赤进来，他们见肖祈和月云生两人都伏在地上，一时间也看不清两人表情，有些不解，但见皇帝没说，也不好问，只能扶着他出去。

可他们刚出去不远，竟看见肖墨跪在丽正殿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