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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唯跳下马,高举了双手把姜糼容抱下马车,小心地帮她理了理衣裳,柔声问道:“累不累,要坐轿到府衙还是走路散步过去?”
到府衙自然得罗荣陪同,姜糼容看了看罗荣那身赭色官袍,觉得还是别在路上走扰民了,也急着想见李昂李逸,遂道:“坐轿子快些到府衙罢。”
皇帝亲自下诏嘱咐过,李逸和李昂的牢房虽说不上奢华,却也洁净舒适无比。
柳通天的妻子和妾室一致认为是李逸杀死柳通天的,欲令人杀李逸报仇,李昂拼命阻拦,拖了许久,恰南安州知府到,把他们带走才保得一命。
听说李昂和李逸一起给知府带走了,姜糼容松了口气,心思转动间又很是不解,义子继承所有家业,亲生女儿只得一份嫁妆,这未免奇怪。
没有大队仪仗走得快,十天后季唯和姜糼容便到达南安州,南安州知府罗荣带着差役在城门外亲自等着,季唯勒马停下,尚未亮出官印表明,他已走过来拱手见礼。
“下官罗荣,见过季大人。”
“我们没仪仗也没着官服,罗大人怎么能肯定?”姜糼容悄声问季唯,她有些好奇,难道又是一个火眼金睛的人?
难道是顾虑着御驾亲临太招摇,会引起李逸的反感弄巧成拙,只得忍着?
两人一刻不停上路,姜糼容看着举着“威武肃静”牌子的许多差役还有四人抬轿子有些头疼:“咱们这副行头到南安州,会不会打草惊蛇?”
且坐轿子也太慢了。
“当然会,我安排人准备了骏马,出城后咱们骑马前面走,这仪仗是等查清案子后压制当地武林势力的。”季唯笑道。
出城不到十里,季唯喊了歇息,拉了姜糼容下轿换了马,两人还是共乘一匹马,季唯骑术不错,虽算不上驰骋如风,比坐轿快了不知多少。
季唯看姜糼容腮帮圆圆的,眼珠子乌溜溜,喜得很想去捏她脸颊,忍了忍止住发痒的爪子,笑道:“圣旨肯定已先行下达,罗大人摆了官府的仪仗在这里候着,咱们看到仪仗后勒马停下,他自然就猜到了。”
“就不怕有人冒名吗?”姜糼容还是不解。
“季大人的名想冒不容易。”两人的悄悄语罗荣听到了,笑道:“翩若惊鸿,骄若游龙,禀苍松傲骨。含冰雪韵致,灿若朝霞灼似芙蕖,季大人丰姿大约除了李大人能及一二,别的人皆是云泥有别,下官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这家伙挺会拍马屁的,拍得一点不露痕迹,拍得听的人好舒服,姜糼容笑看季唯点头表示赞同。
罗荣也笑了笑,其实除了季唯容色倾城很好辨认,姜糼容白包子似的圆脸也很好认,皇帝的圣旨说过季唯与未婚妻同行,将姜糼容的形貌也说过。
两人这回没有在马上胡作非为,李昂情况不明,姜糼容没那心情,季唯沉浸到案情里面,脑子里只想着李逸的案子,回复认识姜糼容以前那个酷酷冷冷的样子,半点没有旖旎的情态。
两人晓行夜宿,住店打尖时季唯总是状若不经意地随口问小二和掌柜几句柳家的情况,还没到南安州,他们对柳家的情况已有所掌握。
柳通天这个武林盟主武功平常,能当上武林盟主乃是他的财势,举凡武林正道有什么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开口一声,柳通天便鼎力支持,西南十个州的商铺几乎都是柳家的产业,南海上货运出海的船,十艘有九艘是柳家的。
柳通天无子,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柳真真,关于他的死因,外面传得有鼻有眼,道是李逸害死他的,据说,李逸和柳真真到了柳家后,柳通天甚是喜欢李逸,当即设宴宣布认李逸为儿子,并把柳家家业尽交给他,柳真真只得一份嫁妆。
宴席当晚李逸陪着柳通天送客后,又和柳通天到他房间密谈了许久,夜深时方离开,翌日一早柳家下人发现柳通天死在房间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