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胖子

“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程序员。”

“那我也想当程序员。”

“你会什么编程语言？”

胖子又聚聚了五官：“哥你用啥编程语言？”

又抬头看了一眼挂表，透过隔断玻璃看看死趴了一上午的胖子，活动了一下颈肩腰腿，黑猫如往常一样开始今天的低级趣味。

啪的一声脆响落在胖子背上，柔和的午休音乐随之响起，隔断里陆续走出几个无精打采的同事，偶尔还偷偷射来幽怨眼光。

黑猫始终想不明白这个公司为啥还不黄，也不知道老板上哪儿拿到的那么多业务。经济形势不太好，那些大公司先进成熟的软件都卖不出去，居然会有公司跟他们定制完全没特色的畸形软件。

和楼里其它公司一样，这个公司里一堆神人都给自己起了英文名。原来是叫三胖还是叫二狗谁都不知道，现在都叫Jack、Aaron。反正自己网名叫黑猫，没什么犹豫英文名就叫Bc。当时看胖子纠结了很久，看到Shirin来登记时候胖子聚在一起的五官，黑猫一时于心不忍就帮胖子起了个英文名，Pants。好记还朗朗上口，胖子很满意，黑猫就更满意了。至于周围歘歘来的目光，让他们歘歘去吧。

胖子喜欢Shirin，说以前有个游戏叫风来之西林，说西林有些像他妹妹……反正说了很多，黑猫是不信的。当时胖子描述的时候黑猫特意用黑夜给他的黑色眼睛给了胖子多角度特写，经过大概0.1秒深入细致的分析计算，他觉得胖子不是在吹牛，是精神病犯了。胖子自己也拿不出证据，吹牛不打草稿是一种病。

胖子一边擦嘴角和桌子上的口水，一边努力尝试抚摸自己刚被拍响的地方。“哎呀好疼，不行，你今天得请我吃饭弥补我受伤的心灵。”

“去屁你受伤的心灵，哪天饭不是我请的？”黑猫始终觉得胖子很奇怪，每天只做两件事，吃和睡。似乎吃只是为了更好地睡，睡是为了更好地吃，有时候黑猫也觉得这简直是完美人生。当初遇到胖子时候是在路边一家小面馆，老板让胖子把四碗拉面钱算了，当时胖子的五官就是聚在一起的，感觉这不是为难，是胖子提高自己运算速度的方式。拉面是那家面馆最便宜的面，8元一大碗，很多面和很多汤。黑猫也吃的拉面，不是因为便宜，是因为喜欢那种正宗的汤。本来只是觉得胖子不像坏人，帮胖子付的面钱，没想到胖子就莫名其妙成了黑猫的跟班。

那天黑猫是在对面胖子的深情注视下吃掉的那碗拉面。

胖子跟着黑猫从面馆出来的时候问：“哥，你咋那么有钱呢？”

“滚！”黑猫觉得好像遇到精神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