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入世

黑猫似懂非懂：“见到那个老头之前我手腕和脖子后面那么多针眼是不是都是你扎的？我都不能练气你为啥还非要教我针道？”

“针道分外门内门。几乎所有修道也是这么分。”老兵假装咳嗽一声接着解释，“简单说就是需要练气的都是内门的，练不了气的都是外门的。”

“那是外门厉害还是内门厉害？”黑猫问。

“当然是有气的厉害。”老兵说，“我的身份特殊没法举例。这么说吧，不练气不入门，这里就是说的内门。内门最低的扫地小童都是练气的，出来行走时候外门舵主恭迎。”

“那我不跟你学，现在你这个有特殊地位的内门高手养着我，吃喝不愁。我要是跟你学，直接就啥地位都没有了。换你你学不学？”黑猫觉得道理很清楚。

提到针道的本领时候老兵突然的正经让黑猫觉得不安，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在学校学到的。

“悬针诊脉你可以学，因为不需要气，只需要力。”老兵在想怎么能用黑猫能听懂的方式把针道解释清楚，“后面插在你风府的三针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三花聚顶，就是用三根针聚成一个管道，破开皮肉，强行将气灌入你的督脉。”

老兵似乎对使用了经脉概念导致解释的还是有点复杂感到不满意，想了想接着说：“就是死老头诊脉发现你是至阴的体质……嗯，一种特别适合针道的体质。不过针道对体质要求不严格，可以说是什么体质都行。如果是各种至体当然最好，因为至体对力与气的感知和控制都特别好。其它体质因为比较驳杂，前面看不出来，后面很难大成。”

“然后死老头特别沉不住气，就用悬针诊脉来测你的气。测气的道理也很简单，就是靠寸关尺上三针传来的气感来判定。其实你的情况那时候就已经查清了，你的经络中一丝气感都没有。后面死老头不死心又用三花聚顶往你经络中灌气，就是幻想万一你是不能养气的体质，也还有救。气灌满的时候就是你当时身体能容纳的气量。当然是因为我们的气量都很大，所以能用这种方式。反过来如果是小孩儿给老头灌，那点儿气根本不够看。”

老兵觉得这种解释方式黑猫应该能听懂，至于亵渎针道的事儿，料想祖师会体谅自已的意图原谅自己。

“你跟我学，不用入外门内门。”老兵说，“这些年我有些感悟，觉得针道可能是走岔了。所以我想能找到一个传人来验证一些想法。因为你不能练气，所以我传你你可不入内门也不入外门。如果你需要那些虚假的地位，可说你是我的弟子，在针道无人敢欺。”

“你那么厉害要玩儿枪还用当兵？”黑猫还是想玩儿真枪。

“我这叫‘入世’，你不懂，他们也不懂。”老兵傲然说，“不过枪真的没玩儿够，给的子弹少还不让乱打，上当了。”

“当然以前也出现过小孩儿经络特别宽大让灌气的人差点儿走眼的情况，那也是灌气的人自己的修为不够导致的。”老兵接着说，“不过当时死老头并没有测出你的气量。死老头那么失落不是因为你气量小，撤手也不是因为你气量大他灌不满，而是因为你虚。”

“至阴在世间不是好体质，甚至是很差的体质，一般很难成人。但是在修道界很抢手，各道的功法，至体修行几乎都能事半功倍。死老头开始那么激动就是以为发现了一个修道奇才。”老兵一边给黑猫讲一边自己也觉得可惜，“不过虚的体质无论在世间还是修道界都很差。”

“因为虚不存气。”老兵说，“死老头的气有多纯我也不好和你形容，不过估计督脉没绕一圈就被你漏光了。本来应该是沿督脉巡行一周然后从几个位置进入其它经脉直到所有经脉灌满的。”

“即使是漏……”老兵有点儿来气，“别人都是特别缓慢地漏，如果养气速度比漏的速度快，练气就有可能。你就像经脉上都是窟窿，根本什么都存不住，完全没法练气。”

“所以你听明白了？你不能练气所以不能学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