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节·剧本崩毁中

“米尔墨尼尔，我来履行祭祀的约定。”——龙语。

他的手掌从虚化的状态中脱离。

它早该出现了。

它和眼前这位诺德战士，都应当是正确历史上讨伐拉玛耶的主力。然而在这反演的梦境之中，它们却全都没有出现在正确的地方。

巫尘知道为什么——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龙之气息根本无从隐藏。他知道自己的到来在一开始绝对不处于魔神的剧本之中。知道另一具躯壳，才是眼下这一剧目的主角。

他是意外，所以在被利用的同时又被提防。因为莫拉格·巴尔必须要杜绝一个可能性。那便是沾染了龙之气息，掌握着龙之力量，甚至从一开始就是被米尔墨尼尔送入这座梦境的自己，有着影响那梦中之龙的力量。

真遗憾，它们的猜测确实有那么一点准确。巫尘对米尔墨尼尔，确实具备那么一点影响力。

就和先前一样。

就和几秒……不，几十秒前一样。

然而和那一次不同，这一次的巫尘，并没有莱梅来为他吸引目光。

莱梅帮了他。

帮了他两次——或许更多。

他和它有约。

而龙的约定，不分未来过去。

时机正好。

无论唤出米尔墨尼尔的到底是身份复杂的莱梅，还是这个梦境剧本已然抵达了米尔墨尼尔必须出现的稳定边界。就巫尘而言，现在的时机都是正好。

好到他能够从虚化的状态之中抬起手，对着那于天穹之上盘旋着的巨龙，发出急促，并且清晰的声音。

眼前的这位强敌，确实是巫尘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战胜方法的对手。而若不是有莱梅提供助力，自己现在，或许便只剩下拿起权杖，激活护符，或者使用一天一次的天曜盾甲这么一个办法。

不过——

“龙已经来了啊。”

他认得那条龙。

虽然他理论上应当从未见过它的模样，但他认得它——金红的龙躯，熔岩一般的双眸。那条龙的名字便是米尔墨尼尔，而直到它现身的瞬间，巫尘才得以确认‘一千多年前的拉玛耶讨伐战中，米尔墨尼尔居功甚伟’这一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