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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离开了。

他已经两年多不曾留宿后宫了，今日也不曾例外。

如玉这才走了进来，俯身贴耳说道：“主子，她疯了。”

“那就好，过些日子你劝劝他，朕还怕他嫌弃‘杭州将军’低了呢。”

从威慑西北的抚远大将军，到江南小打小闹的杭州将军，她那天性骄纵的二哥，不嫌弃才怪呢！

唯今之计，只有应下来，再慢慢地劝说年羹尧。若是惹胤动了真怒，那可就不是贬斥的罪名了……

“对了。”

胤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你的火气可撒足了？”

胤牵着她的手，来到桌前，提笔蘸墨，慢慢地写了个“年”字。

年素鸢心脏漏跳了一拍，有些忐忑：“皇上？……”

“年妃，你聪明，也很知道分寸。”胤慢慢地说着，似乎是为了避免让她有过大的情绪起伏，“朕决意赏赐年家。”

“臣妾代父亲、哥哥们谢皇上恩典。”

“朕决意封年遐龄、年羹尧、年希尧为一等公，到江南去，替朕肃一肃贪腐；年家诸位夫人封一品诰命，你瞧着可好？”

言下之意是，钮钴禄氏可以死了。

这句话半通不通的，但年素鸢能听懂。她迟疑片刻，笑道：“臣妾的火气已撒足了，多谢皇上恩典。”

如玉在房门外头探头探脑。

年素鸢示意她等一会儿，又陪胤说了一会儿话。胤瞧她气色不足，猜测是已经生病了，也不再说什么，扶她在床上躺下，亲手替她解了外衣，安抚地拍拍被角：“睡罢，莫要多想。”

“臣妾……”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叩谢圣恩。”

这是解除兵权的意思！

本朝两员大将，年羹尧、岳钟琪，都是在川陕起的家，带的兵也大多是川陕汉子；如今岳钟琪镇西北、年羹尧赴江南……年羹尧能施展手脚才怪！

“臣妾……谢皇上恩典。”

胤似笑非笑：“你就不想说些旁的？”

“臣妾不敢有违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