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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尖轻点,跃上洞来,像一个原始人一样,站在冰雪里。
他把洞口用一块枯木制成的大板盖上,然后回到他所居住的山洞里。
这座山洞很小,也很简陋,地上只铺了一张皮褥和一床薄毯,这就是这个一代奇人的居住了。
在以前,没有任何人这样对待过他,现在对方只是一个文弱的老书生,但却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白如云是一个最要强的人,他决心要抽出余暇念书,可是他却不愿向裴大希求教!
他自语道:“我一定要读书!”
三天以后,白如云已然定居下来。
他在裴大希房宅数十丈之外,寻着了“风眼”。
白如云大怒,也感到极度的悲哀,他抓过了革囊,点了点头道:“打扰了!”
裴大希神色如常,说道:“不送!”
白如云气得回头就走,他出了门,上马而去,踏着冰雪离开了这间神奇的小房子。
当他走上那条甫道时,耳边似乎听得裴大希苍老的语气,感叹地道:“唉!真是些俗人,讨厌得很!”
白如云用力在马屁股上打了一掌,马儿立时奔了出去。
在他开始修练“两相神功”的头几个月里,他每天只能坐禅半天,以后随功力而增加。
他在“风眼”之处,打了一个七尺多深的地洞,每当坐禅之时,便一丝不挂地坐在其内,以本身的真气,抵抗“风眼”之内的奇寒。
到了晚上,他便居住在简陋的山洞内,这种艰苦的生活,与他在巫栅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这一天白如云坐完了禅,手脚都几乎僵硬了,所幸他还能以丹田之热护体,否则不要说修炼,冻也冻死了!
他在地穴之内,活动了一下躯体,以他这么高的功力,也觉到有些不能支持,心中讨道,“难怪这么多会武的人,都不愿练‘两相神功’,确实不是容易的!”
他策马跑上了不远的一座雪丘,下了马,坐在雪地里,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
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已是一个无知之人。
“无知”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柄毒刃一样,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
他双臂抱着头,埋首其中,咬牙道:“难道我真的不能念书么?”
这句话像是一个遥远的希望,对白如云有着一种强大的诱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