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纳新
“参见观主!”,苦竹带着另十一个小道童起身唱礼,那些游方道士见状,遂也起身揖首道:“参见观主!”
游方道士们看向徐安然的眼神中无一例外带有或深或浅的诧异之『色』,虽然早听许德禄介绍过,但此时见面之后,他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如此年轻的徐安然竟然就是抚阳观观主,那个倡导最严格教门科仪,被道区百姓视为再生父母的观主。
还了一个揖首礼,徐安然与许德禄也就着原木长桌坐了下来,苦竹见状,自唤过另一个小道士去厨中盛了两份斋饭送来,以前在旧抚阳观中就是如此,是以他做的极其自然,根本不待吩咐。
见到这一幕,游方道士们不动声『色』的相互交换着眼神,对此徐安然只当不见,就着白水煮菜吃起糙米饭来。见他开动之后,其他人也都跟着动著。
方外道观中吃斋时的第一科仪就是“食不言”,是以这顿斋饭就吃的静默无声,一连吃了两碗糙米饭后,徐安然才放下手中竹著,斋饭期间他不止一次感受到游方道士投来的探究目光。
“这批道士有三十多个,收不收他们的文录,总还得观主你拿个主意”,说到这里,许德禄迟疑了一下后跟着又道:“不过依我看来,这些游方道士的确跟那些香火道士们不同。”
“不同?”,难得许德禄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徐安然饶有兴趣的问道:“有什么不同?”
“要说也说不太清楚,总之……总之他们的种种作为就象观主你所说的‘真道士’。”
许德禄这句话顿时让徐安然兴趣大起,“噢!你带我。”
这个抚阳新观的香积厨设在一个残破的偏院中,徐安然走进院门时,合观道士们正在外面的场院中用斋饭。
一时众人食毕,等最后一人也放下筷子后,微微一笑的徐安然将目光投向游方道士们,“山观简陋,怠慢诸位道友了!”
“饭疏食而饮水,曲肱而枕之!我辈修道正当如此,这‘怠慢’二字从何说起?”,回答徐安然的是几个老道士其中之一。
“说的好!”,说话间,淡淡而笑的徐安然双眼中猛然绽放出一道『逼』人的光华,“道友身为灵悟层级丹修,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难得!”
听说眼前这老道士竟然是个丹修,许德禄脸『色』疾变中愤然起身。
急就章制成的原木粗桌两边依次坐着五十多个人,除了前面六列两两相对的十二个小道童外,其他三十多人都是徐安然从没有见过的,这些道士们有老有少,最老的那几个已是满头灰发,而最年轻的却不过只有二十多岁。
除了年龄不同,这些道士们却有着许多相似之处,例如他们身上的道袍无一例外都早已洗的发白,上面点缀着大小不一的补丁;脚上穿着的百耳麻鞋也磨的只剩薄薄的一层,身形消瘦,眉宇间有着再明显不过的仆仆风尘之『色』。
尽管斋饭只是糙米饭就着白水煮的青菜,但这些道士们脸上却是一副恬然宁静的表情,总而言之,眼前这三十多个道士跟徐安然以前的见过都不一样,的确如许德禄所说,象个真道士。
双眼远远的打量着这些道士,脚下又一步迈出后,徐安然顿觉指间的镜月司南传来阵阵连续不停的震『荡』,感受着震『荡』的强度与持续时间,这些游方道士中灵明层级的丹修显然不止一两个人。
没想到这些身穿青布道袍的游方道士里竟然还有丹修道士,感受着指间的震动,心下猛然一紧的徐安然脚下半步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