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只是当时已惘然

紧抿双唇，目若寒星，陵王打量着眼前不卑不亢的秀气男子，半晌开口：“你怎么就知道我西陵一定会借粮给你们呢？”

“戎族乃西陵与东楚的共同的敌人。如今，东将军正苦守上原。若上原一失，东楚固然会祸患无穷，西陵边境的百姓也难免遭难啊！所谓唇亡齿寒，陵王比末将更知其中厉害。”

确实如此，上原也是两国之间的边市。元葳站在一边没有出声，见表哥神色莫测，他到底会不会答应这件事，她心里还不确定。

“有道理。如果寡人说西陵借不出粮草呢？你也知道，现在戎王针对的不是东楚一国，寡人的将军还在边境殊死拼搏呢！”

表哥这分明是不想援助东楚。牺牲边境的那点平民，对他来，兴许算说是小事。成大事者往往不计小节。若戎族和东楚国两败俱伤，那渔翁之利，他不是坐享其成吗？

“葳儿！”

陵王听说元葳来了，马上宣见。

“东楚国东将军使者元葳，见过陵王！”看着陵王兴高采烈地迎来，元葳实在不忍有此举，然而她必须说明她是来做什么的。

陵王停住了脚步，伸向她的手也停在半空，似不知该如何收回。

越秀随元葳行礼，无奈陵王像看不见他似的。

想到郑宇。现在该愁成什么样子了，那个一向如三月春风的温润男子……

“表哥！”这一叫唤冲口而出，夹着些许责备，更多的恳请，不假思索，习惯性地唤出。

听到元葳这一声叫唤，越秀一愣，顾不得为陵王的刁难生气，转过头来看向元葳。

这一声叫唤，熟悉的，陌生的，听在耳里，纳入心底，陵王一直不知是该欢喜还是悲伤。惊讶地看着眼前女扮男装的人儿——他大婚后，她曾不顾他的反对，就这样混进了涵雍学舍，为了躲避吧。愧疚渐渐涌上心头，心里泛起一种冲动，陵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目光中满是他不愿看到的着急和乞求，他皱了皱眉，轻叹一声。

“好。既然元葳君也是东将军的使者，那么，可不可以与寡人单独谈谈？”

陵王凝视着元葳，愣过之后，表情转为微微的恼怒。

越秀看看元葳，又看看陵王，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元葳是西陵大运长公主的女儿，那么，眼前的陵王可以算是她表哥。看着表妹突然成了东楚来的使者，陵王的不自然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

越秀上前说明了来意，没想到陵王听后便“哈哈”大笑起来。

“借粮？你们的粮草正在运往西陵的路上？先借后还？这倒是个好主意啊！”

“是的。东楚秋收，得夫人之力并未延误。陵王若不相信粮草已在路上，可派人去查看，在此有东将军符书在！”越秀恭谨地奉上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