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扶桑亭
他摇了摇头:“我不知。”然后告辞离去了。作为众宾的一员,待会要参与礼仪,他得找个地方调整下状态才行。
这亭中青年觉得舒珲三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他打量一番,便询问敖广:“这位兄台好面熟,我们是否曾在何处会过面?”
敖广平静地看着这略显无礼的家伙,简短地回答:“十方楼,我们暂时住那。”
青年闻言有些恍然大悟:“难怪,原来如此。你们现在才到,也是因为马车不够吧?这小地方真是麻烦。”
说完他又得意一笑:“幸好我自己骑马来的,要不是怕它没吃饱,我今天早就到了。”
进门行直道约百米即学庙正殿,里面既不供奉儒家至圣先师孔子也不可能崇拜宋朝才附会出的魁星或者元朝才被册封的文昌帝君,而是穹顶上刻画三垣二十八宿,以鎏金点彩突出北斗文昌宫中上将、次将、贵相、司命、司中、司禄六星。
除此以外殿内空空荡荡,连个香炉都没有,只有一尘不染的台阶上新飘下几片秋叶。
此处是乡饮酒礼与射礼的成礼之所,两礼相继举行,但是主人虽然相同,宾却不太一样。
饮酒礼的目的是为明长幼之序,礼节更为繁琐严格,宾为三年满学才华最为出众者;而射礼是为增长器量,使人不嫉贤妒能,而反省自身不足,宾是德高望重的处士。
按礼,饮酒礼的宾应该由主人亲自登门相邀。不过这饮酒礼的宾就住在学院,而处士虽然清高,但射礼的宾就是礼仪的主持者,当然无需主人亲自拜访,自会提前到来。
舒珲无语地看着他,心想哪来的活宝,连家门都不屑向他们报还能说这么多废话。便没人理他,转而各自找位置坐下。
翻了翻亭中桌案上几件茶点,倒是跟舒珲之前游览学院所见别处客席一样,没有享受到什么特殊待遇。
那话多青年看舒珲小孩子翻点心,便露出了然的表情。他早就注意到舒珲是穿着五品浅绯礼袍,虽然也不放在眼里,但联系到他如此年幼便说明背景很不简单,此时趁机向舒珲搭腔:
时候还早,舒珲三人由陈别驾指使的一名州学学子引路,穿过南门照壁后作为射礼靶场的长道和正殿文昌楼,将这州学稍微参观了一番,好好满足了下舒珲的好奇心,然后回到了长道中途右侧园圃中的扶桑亭。
这里的景致虽然比起舒珲之前所见无甚出奇,但是位置刚好,待会礼仪开始后无论喝酒还是射箭都能看得完整清楚,是令旁人眼热的贵宾座。
唯一令人不美的是……
“我为什么要跟这个白身挤在一起?”舒珲假装不认识那黝黑青年,询问带路的那名学子。他知道,既然陈别驾这样安排,总是会给个解释的。
陈别驾倒确实可以给个解释,但那名学子却是他临时招来的,那时这黝黑青年还没到。等舒珲他们闲逛完,都是接近两刻以后了,他哪里会知道那之后才进来的黝黑青年什么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