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蝶恋花
“柳三变不是正日待在花楼,最后靠倡妓出钱收殓的么?他写了什么词来着……哦,好像有首就是叫蝶恋花……”
他从琴的系统背包中取出作为今晚礼品的撩风笔,一共五十盒。其中每盒包含两支金银打造的笔杆和撩风笔鹅毛笔各两支,一小瓶蓝黑墨水,一张制作配方,总重约300克。五十盒共十五千克,对目前不太用召唤祭坛功能的舒珲来说背上一天还是不心疼的。
他打开一盒,将笔尖蘸饱墨水,一边回忆着写下“伫倚危楼风细细……”一边吩咐红鱼去看看刘刺史的客人都到齐没有。
在场人多,而且除了官员便是士子,今晚相聚肯定都是有备而来,他这剩下的四十九份礼物说不定可以乘兴办个诗会。毫无理由送给别人的东西,哪有自己靠本事赢来的奖励与荣耀值得重视?
之前舒珲让官妓们将纱帘拉下来,主要是不想自己说话时的异状被看到,结果这期间他根本就没和敖广红鱼两人说话。
那俩妓乐司官妓对视一眼,穿着绿绮云袖裙,年岁稍长的歌妓莺歌便对另外两名低胸圆领袄裙更加年少的官妓说:“便麻烦两位妹妹和乐,演三片《东飞伯劳歌》罢。”
吩咐门外候着的小丫鬟取来琵琶,而包厢内就有摆作装饰的箜篌。两名乐妓柳柳绿湘退入了屏风,穿西域舞衣的另一名舞妓玉离除下鞋袜,赤着脚给足踝上绑串铃铛,然后和绿裙歌妓一起走到堂下舞池,放开隔断用的纱帘开始轻歌曼舞起来。
“翻阶蛱蝶恋花情,容华飞燕相逢迎……可怜年几十三四,工歌巧舞入人意。白日西落杨柳垂,含情弄态两相知。”
“东飞伯劳西飞燕,黄姑织女时相见……女儿年几十五六,窈窕无双颜如玉。三春已暮花从风,空留可怜与谁同。”
“西飞迷雀东羁雉,倡楼秦女乍相值……少年年几方三六,含娇聚态倾人目。馀香落蕊坐相催,可怜绝世为谁媒。”
等四名官妓将东飞伯劳歌演毕,掀开帘子回到舒珲跟前时他正好写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将笔放下,揉了揉手腕,这笔写起来还是很享受的,问题是舒珲腕力还不够。
“咦~”年岁比柳柳和绿湘稍长,胆子更大而且刚赤着足跳完舞心态比较活泼的玉离凑上前来,她不敢去抢刚刚离开的红鱼的位置去服侍舒珲,但是却不妨想要亲近下这名县子。
妓乐司的官妓不是通常意义上的青楼女子。她们不分什么清倌人红倌人,正式身份是官府宴席时负责音乐歌舞的吏。
这些官妓一旦入籍,不得允许是无法婚嫁的。但陪睡并不在她们的工作范围,即使有这种情况也大抵是自愿和潜规则两种。类似这种官方职业在舒珲后世也同样存在。
是以过来舒珲包厢,尤其是本就为他而准备的莺歌与玉离两人知道他县子的身份便不奇怪了,她们是只服务官员的,不知道服务对象的官职才奇怪。
……
透过朦胧的纱帘欣赏着莺歌婉转温柔的歌声与飞扬的彩袖和玉离踩着节奏从足踝上洒落下的阵阵清脆铃音与妖娆曼妙的舞姿,舒珲咂了咂嘴,觉得写这歌词的人也是人才。
“这东一句西一句的,要不是歌词都不好意思念出来。还有,跟心上人天各一方,劳燕分飞便是逛窑子的理由了么?果然每个流连花丛的人都是感情受伤有故事的人。”
其实舒珲不知道,这根本就是同支曲子之下三首不同的词。虽然确实是有些关联,格式一致,而且同样都乱得可以,但它们其实本来不是同一个故事。
听着这首由官妓演唱,述说少年少女难得厮守,于是少年跑去倡楼寻找美貌知心大姐姐安慰的三合一梁乐府,舒珲却是想起了一人。